溜溜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銘安這邊。

看到銘安終於睜開了雙眼,小牛獸人像是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般,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快步走上前來。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那個……你還好嗎?”小牛獸人站在銘安面前,輕輕地揮動著小手,試圖引起銘安的注意。儘管他們同樣都是年幼的小幼獸,但不知為何,這隻小牛獸人的聲音聽起來較為成熟,少了一些孩子氣。

然而,此時的銘安實在太過虛弱,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回應小牛獸人的問候。他只是用盡全身僅存的一點力氣,斷斷續續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水……餓……”由於聲音太過微弱,若不是近距離傾聽,恐怕很難聽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小牛獸人聽到銘安的回答後,急忙轉過身去,伸手拉住了虎獸人的衣袖,用充滿哀求的語氣說道:“院長伯伯,您看他這麼可憐,我們救救他吧!求求您了!”

虎獸人低頭看著小牛獸人那張滿是期盼的小臉。他略微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和權衡著什麼。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抱起銘安,朝著附近的一家醫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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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醫館後,虎獸人將銘安輕輕放在一張病床上,並向醫生說明了情況。很快,醫生便端來了一杯清澈透明的水。虎獸人接過水杯,慢慢地扶起銘安的頭,將水杯湊到銘安的嘴邊。

清涼的水順著喉嚨緩緩流下,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間滋潤了銘安早已乾裂得不成樣子的嘴唇。隨著水分不斷地被身體吸收,銘安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也開始漸漸好轉起來。

“謝謝……”火燒般乾燥的喉嚨在清涼的水滋潤下,終於得到了片刻的舒緩,銘安發出一聲輕嘆後,便能夠輕輕地開口說話了。

“孩子,你家裡人呢?”虎獸人俯視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洞悉一切,僅僅只是一眼,心中便對銘安的身世有了個大致的猜想。

銘安微微抬起頭,用帶著些許怯懦與悲傷的眼神望著虎獸人,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聲音輕得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我……我家裡就剩我自己了。”話音未落,他的眼眶中已漸漸泛起了水光,宛如兩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即將滾落而下。

聽到銘安這番話語,虎獸人的眼眸深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暗光,而站在一旁的小牛獸人則一臉同情地看向銘安,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流露出一種同病相憐的哀傷神情。

虎獸人緩緩蹲下身子,伸出寬大而帶有老繭的手掌,輕柔地撫摸著銘安凌亂的頭髮,語氣溫柔得如同春日裡拂過臉龐的微風:“乖孩子,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還有,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呀?”

“我叫銘安是滄興辛酉年出生的。”銘安輕聲說道,一邊感受著虎獸人掌心傳來的溫暖,思緒漸漸飄回到過去。他努力地回憶著,接著補充道:“具體的月份是卯月,時間嘛,則是子時。”說完這些,銘安抬起頭,有些忐忑地看著眼前的虎獸人。

虎獸人聽完銘安的講述,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那笑容彷彿春日裡和煦的陽光,讓人感到無比溫暖。只見他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銘安的頭頂,語氣溫柔地說:“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不過沒關係,我是咱們鐵騎慈幼院的院長,既然你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不如就到我們這裡來吧。在這裡,會有人照顧你、關心你,讓你重新感受到家的溫暖。”

聽到虎獸人的這番話,銘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不安地挪動了幾下。雖然銘安進城是打算如此,但是畢竟對於一個失去家庭庇護的孩子來說,真的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心中難免會充滿恐懼和擔憂。

就在這時,虎獸人似乎察覺到了銘安內心的不安,他連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