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618年四月中旬,隋煬帝楊廣被宇文化及等逆臣縊死的訊息傳到了長安,唐王李淵聽聞後,其表現可謂是“演技炸裂”。

根據《資治通鑑》記載,李淵為了楊廣的死而“慟哭”。

李淵整個人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情緒瞬間崩潰。他先是怔怔地僵在原地,片刻之後,淚水便如決堤的江水般從眼眶湧出,繼而放聲“慟哭”。繼而哭著說道:“吾北面事人,失道不能救,敢忘哀乎!”

李淵的這番話語,初聽之下,仿若一位忠誠不二的臣子,在為自己曾經尊奉的君主之死而悲痛欲絕。在古代,“北面事人”乃是一種臣子的姿態,象徵著尊崇與服從,李淵以此表明自己對楊廣的臣屬身份和敬重之心。而“失道不能救”則透露出一種無奈與自責,似乎在暗示楊廣在位期間偏離正道,致使國家陷入如此境地,而自己有心挽救,卻力不從心。“敢忘哀乎”更是將自己對楊廣之死的哀傷推向了高潮,彷彿楊廣之死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在筆者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淵如此悲痛的表現背後,或許又隱藏著李淵更為複雜的心思。在當時複雜的政治局勢下,楊廣的死無疑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李淵表面上的悲痛,或許不僅是為了迎合臣子和百姓對舊主的懷念之情,更是為了在政治上佔據輿論的制高點,向天下人展示自己心懷蒼生、不忘舊主的仁德形象,從而為自己的政治野心和未來的大業做鋪墊。畢竟,在這場權利與命運的博弈中,每一個細微的表現都可能影響到最終的結局。

另外,筆者更相信,李淵雖然在“慟哭”,但內心深處卻在暗暗竊喜。畢竟,楊廣生前的壓制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曾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多少年來積壓的憤恨,在此刻才得以釋懷。

這種如釋重負之感,同時也讓李淵暗自慶幸命運的眷顧,他的心中或許還懷揣著一種更為隱秘的情緒——慶幸,慶幸楊廣不是死在他的手裡。

從政治謀略和輿論風向來分析,李淵深知在這個動盪的時期,自己的每一步行動都必須謹慎權衡。如果楊廣是死在自己的手中,那麼他很容易被天下人扣上“弒君”這樣沉重的罪名,這對於他未來的大業無疑是巨大的阻礙。在古代,君權神授的觀念深入人心,弒君者往往會被視為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遭到唾棄和討伐。

而楊廣被宇文化及等人所殺,李淵便可以巧妙地規避這一輿論風險,在道德和政治層面佔據更為有利的位置。

因此,儘管表面上李淵表現得悲痛欲絕,為楊廣之死而“慟哭”,並言之鑿鑿地說出“吾北面事人,失道不能救,敢忘哀乎!”這樣的悲慼之言,但實際上,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或許與表面所展現的大相徑庭。這種表裡不一的情況,在歷史的權力更迭中並不罕見,也值得我們後人深入探究和思考。

不管怎麼說,楊廣的死,讓李淵終於放開了手腳。

公元618年五月十四日,當了半年傀儡皇帝的隋恭帝楊侑突然向全國頒佈禪位詔書,曰:“天降災難於隋朝,偉大的太上皇在江都慘遭奸賊殺害,其悲慘程度超過望夷宮之變,禍患之深重甚於驪山以北。我作為年幼的繼承人,突遭此變,哀號不止,心情崩潰。我仰望蒼穹,悲痛至極,仇恨難以得報,孤獨徘徊,不知歸宿何在。相國唐王,順應天命而崛起,拯救危難,自北向南,東征西討,使諸侯歸附,千里之內定勝負。他統領義師,庇佑百姓,保我皇位,全賴其力。他的德行如同天地造化,功績高遠無比,萬民歸心,天命所歸。我不能讓唐公屈居臣下,違背天命。自古以來,虞舜夏禹之間,相互推讓,若非重華(即虞舜),誰能擔當命禹重任?如今天下分崩離析,天地改易,大運已去,我懇請大家允許我讓位於賢者。我本為代王,如今輪到我被替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