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居高臨下,如力劈華山般狠狠劈下,恨不能將項羽連人帶盾牌一劈兩半。

大塊頭身形比項羽高大,力量、速度、技巧、經驗等隱形因素,雙方都摸不清底細。乍一看,大塊頭似乎更佔優勢。然而,生死對決並非單純比資料。戰斧重劈遇上舉盾撞擊,無論先後順序,戰斧都不會處於劣勢,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戰斧的猛烈劈砍下,項羽手中的長盾如風中黃葉般飄搖墜落,但這 “黃葉” 向前的動能絲毫不減,藉著斧頭下劈之力,向下的動能愈發迅猛。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大塊頭的腳面被長盾的下緣砸得粉碎,那下緣彷彿一口沒開刃的鍘刀。此時,項羽的短戟終於露出致命獠牙,貼著長盾的上沿瘋狂竄出,如閃電般貫喉而入,猩紅的鮮血噴射而出,濺得老高。項羽頂著長盾和大塊頭已經癱軟的身體,來到牆邊,朝著他揮了揮手,大聲道:“我是項羽,請給你的親戚們帶去老子的慰問!” 大塊頭的身體隨著下面繼續向上攀爬者們驚恐的尖叫一起墜落。城牆外的山路上,好似玩了一溜 “消消樂”,恐懼的尖叫聲在山澗空谷中迴盪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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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雖贏得了這場單挑,卻輸掉了整個戰役。就在他與大塊頭激戰時,城門大閘的千斤頂被絞盤緩緩絞起,攻城計程車兵如決堤的洪流般,洶湧而入。

夜幕悄然降臨,林賽在營帳內擺開紙墨,神色平靜,一筆一劃、寧心靜氣地書寫著宋人周敦頤的《愛蓮說》,夜夜皆是如此。燈被輕紗籠罩,光線不明不滅,好似她此刻的心境。

“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愛蓮愛蓮,這汙濁人間又怎能不染?” 林賽輕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大澤的風輕輕吹動她的長髮,才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鬢角卻已有了絲絲銀霜。她身著純白的寬大法師羅袍,巧妙地掩蓋著豐腴的身姿。彎彎的長眉中間,繪著一朵金邊紅蓮花,神秘而高貴。在信徒們心中,她是彌勒在人間的信使,代表明王為信徒布澤,是蓮教至高無上的佛母。

巫鳧海臨近蓮蓬山這一帶,水太深,並不適合蓮藕生長。林賽望著遠方,心中暗自思忖:“什麼時候能再去看看蓮塘呢?蓮葉何田田的美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風,依舊不停;人,似乎初靜。可林賽知道,靜的或許只是表象,又或者,根本沒有人的心能真正平靜。山上被困已近十月,所有人都愁腸百結。

聖廟宏偉壯觀,講經佈道之時,最多可容納上千人。高聳的石柱撐起這一方精神淨土,朝向巫鳧海那側高高的斗拱門廊,是林賽日常打坐靜思之處。與大殿裡莊嚴、空寂的氛圍不同,這裡有輕柔的風,有湖面上的帆影、山間的翠影。晴天時,極目遠眺,可縱覽千里風光;雨幕中,又可見孤舟上蓑笠翁的獨釣之景。若不是人間煩惱諸多,這裡當真可稱得上是彌勒轉世的人間樂土。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李白,當真不是這世間的人吶。” 林賽站在高處,望著霧靄沉沉的雲海,痴痴地想。忽然,她發現雲海裡竟有點點繁星,而且那些繁星正緩緩朝著蓮蓬山集體移動。林賽一時間看得入了迷,彷彿置身於夢幻之境。

就在這時,一顆流星竟反著方向飛來,不是從高空墜向地面,而是從海面的霧靄中鑽了出來,一路朝著神廟聖殿飛去,宛如一隻飛蛾,不顧一切地撲向燈光。緊接著,更多的 “飛蛾” 從海面鑽了出來,都朝著林賽所在的方向奔去,彷彿她就是那座照亮迷航者歸程的燈塔。

然而,這些 “飛蛾” 並未撲到火,而是一頭鑽進了殿前的廣場。落地之後,它們瞬間粉碎,引燃了周圍的樹木。

“敵襲!” 短暫的不知所措後,報警的牛角號嗚嗚吹響。慌亂的人們四處奔逃,一邊奮力救火,一邊緊張地尋找敵人的蹤影。那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