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一路上藉助記憶地圖和這幾天收集的情報躲開了侍女的巡邏,在巡邏的間隙裡衝進了書房外面的陰暗角落裡,書房門口只有一個小廝在門口打著盹,祝深已經蓄勢待發。

在她剛想提步上前時,突然聽到了門口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和對話聲,祝深側身往陰影裡躲去,側耳傾聽。

“劉二,少主那邊有急召,快跟我們走。”

打盹的小廝驚醒了:“啊?可是我走了,書房這兒就沒有人了。”

“一時半會兒也沒關係的,況且這不還有特製的鎖麼?沒事兒的,少主那邊更緊要。”

“好,好吧。”

小廝跟著她們走了,祝深不由得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雖然順利得有些詭異,但是管她呢,慕玉書現在都暈厥過去了,等這群人發現了少主不見了,更沒有時間管自己了,簡直就是大好良機!

祝深趁這個無人之機,趕緊上前,找出那把鑲嵌著鴿血石的鑰匙朝門口鎖孔捅去,沒幾下就聽見機關咔嗒咔嗒的聲音,門開啟了。

和森嚴的警備不同,裡面的環境十分簡樸,完全就是一個普通書生的書房模樣,和慕清瀾的身份比起來,甚至有些過於簡陋了。

在桌子上整齊排列著一些書卷,祝深草草翻閱了一下,無非就是一些彈劾折和請安折,沒有任何有意義的線索。

也是,祝深沒有沮喪,什麼樣的人會把自己的罪證擺在明目張膽的地方?慕清瀾沒有那麼蠢。

祝深繼續翻找著目光所及所有能看到的線索,從書桌再到書架再到各個角落,但一無所獲。

一滴汗從祝深的額角滑落,她已經聽到了門口紛亂的腳步聲,是不是已經有人發現慕玉書昏迷在花園裡了?

一定有什麼我沒發現的地方……

祝深咬緊牙關,成大事最重要的是穩住心態,快找找哪裡有異常的地方啊!

她重新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檢查著房內,這個書房的裝修風格十分的簡約,甚至有些古早,近年來時興的花紋和新奇物件一應沒有,時間像是停滯在了二十年前。

書房的主人審美偏向雅緻,不好華麗的裝飾,古色古香的書畫和瓷器給這個書房裝點得質樸典雅,唯有一個桌上的小物件顯得有些突兀。

千紙鶴?

慕清瀾的桌子上怎麼會有一個千紙鶴?

祝深一下察覺到不對,拿起千紙鶴細細地檢查起來,千紙鶴的翅膀上寫了一個秀氣的月字,做工簡單,不像什麼名家之作,更像是一個孩童隨手而作。

慕清瀾為什麼要把這個簡單的千紙鶴放在自己的書房內?

這個“月”又是誰而寫下的,是製作這個千紙鶴的主人嗎?

祝深仔細端詳這個千紙鶴,發現這個千紙鶴還有些不同尋常,如果按照紙的重量來估算,它的重量未免有些過了。

等等……!

她想到了剛才檢查房間時發現的奇怪的石板,上面有一個圓形的凹痕和一個翅膀形狀的凹痕,祝深剛才還不明所以,現在看來,這兩個凹痕完美吻合了鑰匙上的鴿血石和這個千紙鶴的形狀!

一定就是這個了!

祝深抓起鴿血石鑰匙和千紙鶴,在石板上對準了放入,只聽一聲清脆的咔聲,眼前的書桌突然輕輕搖晃,將內部深藏的一個櫃子向前推去。

“這!果然……慕府就是永寧鎮九重村蓄兵的幕後黑手,她們還不止製造了一個九重村!”

幾份賬房資料赫然顯示出慕府對九重村的資金扶持,還有對管家獨子王亮的各種支援,顯然,王亮只是慕府行走在民間替她們辦事的白手套。

再往下翻,內容更加觸目驚心,慕府竟然和祝逢雨的父親——洛貴君有些許多千絲萬縷的灰色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