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人去了太醫院請太醫,其它人分別去養心殿、永壽宮和中粹宮請幾位主子前來。”

“都跑快些!”

沈眉莊一邊嘔血,一邊虛弱地吩咐。

“記得走路輕巧些,別驚擾了在後殿小憩的朧月公主。”

“本宮不想這副駭人的模樣嚇到了她。”

躲在床底的朧月一聽到這句話,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她手腳並用地想從床底爬出來,奈何渾身痠軟無力。

“主子......”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喊著,震得沈眉莊腦子嗡嗡響。

她費力地抬了抬手。

“青菊,讓人將溫實初關到小間裡,稍後稟報皇上。”

嘴被堵住的溫實初不停的搖頭,可惜沈眉莊和青菊半分注意力都沒放在他的身上。

溫實初到現在都不知道惠妃娘娘是如何中毒的?

難不成是祺貴人留下的暗手?

亦或者是宮中其它主子所設的局?

他腦子裡閃過不少陰謀詭計,殊不知以命請他入局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娘娘,奴婢給您擦擦......”

青菊要用帕子給沈眉莊擦嘴,被她歪頭阻止。

“這血都成了黑色的,想必毒性很重。你前幾日撿紙鳶時傷了手,就別碰本宮了。”

沈眉莊有氣無力地趴在床邊。

“青菊,本宮所剩時間不多。你聽我說,本宮入宮後所帶的嫁妝和其它無須歸還內務府的賞賜你都替朧月收著。待她出嫁時,一併當作嫁妝。”

“本宮這個額娘沒用,所能替她做的有限。”

“嬛兒......貞妃她一直想將朧月要回去,但她膝下已有龍鳳胎,你要盡心盡力的伺候朧月,別讓她在生母那裡受了委屈。”

青菊哽咽的反駁。

“主子,院判大人明明說你能撐到朧月公主的生辰的......貞妃她好狠的心,為何連這點兒時間都不給你留下,她......”

“青菊,住口!咳咳咳......”

沈眉莊怒斥道,又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聲。

嚇得青菊連忙上前輕撫她的背部,“主子,奴婢不說了就是,您別動怒。”

“公主以後就是奴婢誓死效忠的主子,奴婢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即便是貞妃娘娘也不行。”

“好,記住你說的話。”

沈眉莊又嘔出一大口血,閉上眼睛叮囑。

“本宮從年初起,就時常給外祖家和濟州家中去信,在信中多次提到了朧月。若是往後這孩子碰到了什麼難處,你儘管向這兩家求助。”

“宮中......宮中之人......嬛兒樹敵太多,你儘量別上門求助。若是宮外和濟州那邊遠水解不了近渴,就去求一求敬貴妃吧。興許她能念著與本宮同住一宮的舊情,幫朧月一把。”

青菊疑惑的問道。

“主子,皇貴妃娘娘素來和善,與您又是同一批秀女。對您也釋放過善意,您為何不讓奴婢向她求助?”

沈眉莊回憶著在宮牆外初見的那個柔弱女子,眼角流下了一滴淚。

“自視甚高害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