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連連點頭應承。

他見主子爺並未發火,心中便明瞭淑貴妃娘娘行事極有分寸,家書中定未提及任何不妥之事。

蘇培盛從正殿退出去後,就將小夏子拉到一偏僻的角落裡,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背上。

“眼看雜家就要承認永壽宮一切正常,沒什麼可上報的。你在這個時候跑進來做什麼!”

皇上對六阿哥寄予厚望,淑貴妃娘娘此刻絕不能有絲毫差池。

蘇培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密冷汗,厲聲訓斥。

“虧貴妃娘娘家中一切如常,否則你讓我如何有臉面見娘娘?”

“若你再如此自作主張,我身邊可容不下你這般有‘主見’之人。”

小夏子聽出了蘇培盛話語中的濃重不滿,他驚慌的辯解。

“師傅,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主子爺明顯是發了火兒,在徒弟眼中,旁人哪裡有您重要。”

他又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

“即便是徒弟手上有純元皇后的家書,也會呈上去救師傅。”

“您如今上了歲數,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徒兒愚笨,只盼著師傅您能長命百歲,安享晚年。”

這話聽得蘇培盛眼眶一熱,他吸了吸鼻子,輕輕的戳了戳小夏子的腦袋。

“你個小東西休想騙雜家,還不快滾下去將呈上來的家書恢復原狀!”

“是,徒弟明白!我弄好後,就派人送出宮殿。”

小夏子笑嘻嘻地應下後,就跑入了黑暗中。

他遠遠的瞧見蘇培盛從懷裡掏出了帕子,這才放心地去辦正事。

當他見到養心門外的寶鵝時,心裡就有了數。

這封家書是淑貴妃娘娘故意給皇上瞧見的。

隔日小夏子聽到養心殿裡傳出皇上怒斥“一個個的混賬奏請封后”的聲音時,不由得在心底欽佩淑貴妃娘娘的先見之明。

有朝臣上摺子,說中宮空虛,不利於江山穩定,強逼皇上封后。

這皇后的唯一人選便是淑貴妃娘娘。

皇上痛斥群臣,卻半點兒沒提及淑貴妃娘娘。

顯而易見,他對淑貴妃娘娘的表現是很滿意的。

但還沒達到要將人封后的喜愛程度。

小夏子正琢磨如何將訊息傳出去,抬眼便掃到了從正殿內出來的蘇培盛。

他連忙迎上去。

“師傅,您這是?”

“皇上心裡頭不痛快,聽說果郡王正在京中,讓將人傳進來說話呢。”

蘇培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手底下也就你稍微機靈些,這活兒就交給你了。”

“切記千萬不要耽擱,儘快將王爺領入宮。”

小夏子走後,蘇培盛又召來了一位普通得扔到人群裡根本引不起人注意的小太監,壓低聲音吩咐。

“你替雜家往......”

寶鵲一得了訊息,就匆匆掀開了簾子,急忙上稟。

“主子,大事不好,有訊息傳來,前朝大臣奏請封后......”

“奏請封后?他們提了誰的名字?”

掀開簾子的華貴妃好奇地接過了話頭。

她身後還跟著一臉無奈的小林子。

這位主子硬要往裡闖,他攔都攔不住。

尤其是安樂公主早就趁著他請安時,跑到了東配殿找自家公主玩耍。

安陵容對此倒已見怪不怪,她笑著招呼。

“年姐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安樂覺得畫墨疙瘩無趣,想要找昭華玩耍,我這就帶著她走一遭。”

華貴妃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