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祺貴人又來向本宮哭訴了。”華貴妃輕輕搖曳著手中的團扇,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何貴人說她聞不得半點油腥,硬是逼讓祺貴人改吃素食。”

“我還聽說何浣碧與七阿哥在長街上偶遇,她竟派人遠遠地阻攔七阿哥靠近,明晃晃的嫌棄人腦子不好使。”

華貴妃眉頭微微蹙起,“她還時常去儲秀宮串門,氣得沈眉莊連叫了好幾回太醫。”

“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

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可是捕捉到了華貴妃眼中的幸災樂禍。

不過她還是順著華貴妃的話往下說。

“年姐姐,何貴人有孕便是她最大的倚仗,此事確實棘手。”

“咱們倆不也曾被何貴人糾纏過嗎?在她誕下皇嗣之前,還是儘量忍讓吧。”

“皇上未必不知道後宮所發生的事情,他一直不發話,就相當於預設了何貴人的所作所為。”

“你所言極是,”華貴妃嘆了口氣,“何貴人腹中的孩子可是皇上盼了三四年的,她驕縱些也無妨。”

聽勸的華貴妃決定再忍一忍,等到浣碧惹得天怒人怨之時,再來敲打她。

每當有人前來告狀,華貴妃便將皇上隔三差五去探望浣碧的事情抬出來,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何貴人聖眷正濃,連淑貴妃都要避讓三分,本宮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有華貴妃的和稀泥,浣碧更是猖狂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凌雲峰上養傷的果郡王得知浣碧連後宮中幾位關起門過小日子的蒙古貴人都開罪後,頭疼地吸了一口氣。

“阿晉,你讓咱們的人勸她收斂些。”

“回主子,咱們安插在何貴人身旁的人無意中衝撞了祺貴人,華貴妃為了息事寧人,直接將人退回了內務府。”

阿晉壓低聲音上稟。

“退回去的人安排在了何處?”

“主子,那位小太監在在恭房當值。聽聞沒扶穩恭桶,捱了二十個板子,現在被扔到了冷宮。”

阿晉見主子沉默,又繼續說。

“嬉答應傳出話來,說華貴妃娘娘好似在捧殺何貴人。主子,您說華貴妃有沒有可能是在針對咱們的人?”

果郡王果斷的否認。

“不!年世蘭她沒有這個腦子。她身邊也沒有能讓她聽話的奇人。”

“可是主子,咱們安插在宮裡的釘子已折損了好幾個,奴才覺得這其中肯定有異常之處。”

阿晉正要同主子再討論,耳邊傳來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他話鋒一轉,“主子,您吩咐奴才置辦的成親物品已準備妥當,請問何時運送上峰頂?”

果郡王經由阿晉一提醒,便知道外面來的是何人。

“阿晉,儘快運送上山吧。嬛兒為了我的傷,讓白芷姑娘冒著風險到城裡向溫太醫求藥”

白芷聽著果郡王深情款款的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瞥見一臉動容的甄嬛,心裡則想著扶著腰上馬車的葉瀾依。

這兩位都不是什麼好人,即便湊成對也會禍害別人。

可真是造孽啊!

溫實初一見她是故人的婢女,差點兒將藥箱掏空。

若非貝勒府離不開人,溫實初極有可能跟著她回到凌雲峰。

山風微涼,吹得白芷止住了胡思亂想。

崔槿汐這個時候應該在小廚房忙活,她也該過去幫忙。

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浣碧腹中的孩子已滿了三個月。

一大早,華貴妃就笑盈盈的坐在上首,等著眾人的到來。

“人都到齊了,那本宮也不耽擱眾位姐妹用早膳的時辰。”

“頌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