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當年願意忍受柳氏的折磨,無子傍身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安陵容翻來覆去一夜未眠,眼下的青黑又惹來林氏的心疼。

“容兒,孃的容兒。你若是不願離家,咱就不去參選?”

安陵容一把握住林氏的手,朝著蕭姨娘使了個眼色。

“娘,慎言!容兒能夠參加大選,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我只是捨不得離開孃親,一時傷感。”

有蕭姨娘守在門口,安陵容靠在林氏的溫暖的懷裡,小聲的詢問。

“娘,若是女兒有幸入宮,您和蕭姨娘能不能去京城定居?”

她已服下冰肌玉骨丸,膚色和氣質正在改變,不愁沒法入選。

至於安比槐,能不能活到京城還難說。

林氏活了三十多年,從未離開過鬆陽縣,她輕輕地摟著安陵容。

“容兒,你爹還在松陽,咱們全家搬到京城談何容易。”

“若老爺有幸升遷到京城,又是另一番光景。”

看到蕭姨娘在背後揮動的手,窩在林氏懷裡的安陵容眼睛一閃,柔柔許諾。

“娘,女兒定會用心侍奉皇上、太后,以求得恩典,讓爹爹帶著全家入京得以團圓。”

“哈哈哈!不愧是我安比槐的女兒,就是有大志向。”

室內的光線一暗,身著鵪鶉補服的安比槐滿口稱讚的進門。

安陵容起身含笑行禮。

“見過爹爹。”

安比槐難得給了安陵容一個笑臉,大步路過她,虛扶起林氏。

“還是夫人教女有方,老爺我往後就指望咱們的容兒了。”

林氏拘謹的回話。

“妾一個後宅婦人,不敢居功,都是老爺教得好。”

林氏這麼一說,安比槐就想起了試圖告發他買官的毒婦柳氏。

兩相對比,自然對林氏有了那麼一絲滿意。

見夫妻倆若無旁人的閒聊起來,安陵容捏緊了手帕,盈盈一拜告退。

蕭姨娘很有眼色的也跟著告退,還示意院中僕從不要打擾正房。

安比槐的笑聲時不時地從正房傳來,攪得安陵容無心看書,她含笑吩咐。

“寶鴿,吩咐廚房做一道山藥枸杞粥。”

“是,小姐。”

寶鴿脆生生的應道。

拎著茶壺進來的寶鵲見狀,笑著奉承。

“小姐如此有孝心,若是夫人得知了,定會心中熨帖。”

安陵容笑笑沒說話。

寶鴿手腳快,不到半個時辰,安陵容就端著加了料的山藥枸杞粥進了正房。

“容兒,你瞧,這是老爺賞的釵子,快來選一個。”

安陵容掃了一眼,巴掌大的木盒裡靜靜的躺著樸素的細小圓頭釵和扁頭釵各一根。

“娘,女兒給您熬了補血明目的山藥枸杞粥,您趁熱喝。”

林氏見女兒如此懂事,含笑將一小碗粥用得乾乾淨淨。

安陵容自稱有一根素銀釵子,謝絕了母親的好意。

前世她入宮和離去都帶著那根素銀簪子,今生重返那個吃人的地方,自然也要帶著。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臨別的前夕。

寶鴿回稟老爺在書房辦公,安陵容得知後,帶著一壺茶來前往。

得到允許之後,安陵容緩緩入門。

“我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安比槐一心盼著女兒給他帶來的榮華富貴,自然願意給個好臉色。

安陵容盈盈一拜,將茶壺放在桌子上。

“容兒見爹爹日夜操勞,苦於無法為您分憂。特早起採摘露水,沏了一壺花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