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看著它。

&ldo;昨天晚上,又沒休息好嗎?&rdo;元年小心的幫天州倒著今年出的新酒。

天州輕輕的搖下頭,他看著跳動的那個拇指,只是覺得奇怪:&ldo;並沒有,只是耳朵邊突然想起一首歌,很久之前唱的歌了。&rdo;天州輕輕側下頭,突然笑了下著搖搖頭,無論如何,每當想起那首歌曲心情卻是愉快的。現在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經歷了。

天州撫摸下那隻突然刺疼的手指,慢慢坐到身邊的那張看上去很古老的雕花木椅上,木椅上鋪墊著一張很大的獸皮,匍匐在地面上的動物頭顱尖牙仍舊在呲著,但是那雙玻璃眼睛裡卻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天州淺淺的喝了一口,他對元年點點頭,元年轉身走過去開啟門。

環奉謙卑的站在門口,他依舊是老樣子,沒老,也沒憔悴,在有風混了這麼多年,&ldo;天地方圓&rdo;他連個諧音都沒混到,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他在小店市選擇錯了一個目標,那個叫小豆的孩子,是他不該碰的。

即使如此,環奉沒有憤恨,無法憤恨,能活著已經不錯了,他和阿綠現在覺得是十分幸福的,在萊彥的陽光下,他們可以擁有一個角落。

比起掩埋在海洋當中那個島嶼四色花樹下的方真,他們幸福的多。

四年前,方真被帶回總部,多年不下手術臺的春水親手執刀,那個全世界都認為最刻薄、最尖酸的方舟卻獻了自己的軀體,他走的特別的坦蕩,異常平靜。如今,在花樹下,有個地下室,閒了,天州會回去看一下,在那裡,方真蜷縮在那裡,姿勢猶如在母親的子宮裡,他的懷裡抱著一個銀盒子,在那裡放著方舟,他們很幸福,方真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天州一邊看檔案,一邊沒抬頭的,很隨意且溫和的問:&ldo;看什麼呢?&rdo;環奉慌忙搖頭:&ldo;沒什麼。&rdo;

天州笑了下,沒有追問。

環奉當然不敢告訴他,自己在看什麼,他在看著那張和死去方舟一樣總是尖酸的臉露出溫和的笑,他受不了,不習慣,甚至,他是恐懼的。

&ldo;恩?&rdo;天州疑惑的恩了一聲,從大疊檔案裡抽出一張東西,再次的仔細的閱讀起來。

環奉輕輕抬頭,看了下檔案角,是那些檔案裡唯一的紅色曲別針,怪不得呢。

&ldo;這一份留下,其他的,拿給先生吧。&ldo;天州很無所謂的扣下纓然的檔案,現在的他,已經是作為繼承人存在於有風,所以即使他要扣某個檔案,別人也不敢說什麼,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環奉不做聲,接過剩下的檔案,轉身欲走。

&ldo;環奉,你和阿綠在情報部已經三年多了吧?&rdo;天州看著檔案問。

&ldo;是。&rdo;環奉趕忙回身答到。

&ldo;你們都是做研究的,留在情報部門也不是很好,還是回來幫我吧。&rdo;

&ldo;是。&rdo;

元年輕輕關閉起房門,凝神聽了一會,轉身走到天州面前,小心的說了一句:&ldo;春水先生不是說,您不愛見到他們,就叫他們永遠呆在情報部門嗎?&rdo;

天州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元年低頭沒敢再說話。

隨著元年躡手躡腳的出門聲,天州放下手裡的那份檔案。

鈥溪節回來了,現在他們三個在一起了,和吱吱在一起呢。

遠處的葡萄園慢慢傳來歌聲,天州拉開窗簾,從這裡遠遠看去,正在豐收的農人們在那裡奏樂慶賀,那古樸的音樂聲,即使是高高的圍牆也隔絕不住,今日的校園,特別安靜,學生們都去義務勞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