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賭這種事對分局刑警大隊重案中隊而言實在沒什麼挑戰性,何況執行的是防止聚賭人員跳窗的任務。老徐和徒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聊了十幾分鍾,對講機裡傳來顧長浩的聲音。

“老丁發訊號了,行動!”

隨著中隊長的一聲令下,眾人不約而同推門下車。

與此同時,顧長浩已在一個刑警的幫助下,麻利地爬上牆頭,看準地面跳下來,跑過去從裡面開啟鐵門,不顧一箇中年婦女的吼叫,帶著蜂擁而入的民警衝進客廳,找到樓梯衝到樓上。

戶主劉海奇嚇得大驚失色,一邊忙不迭地收拾桌面上的錢,一邊急切地說:“快把錢收起來,快點!”

“不許動,站在各自位置不許動!”

“我們是分局的,別藏了,往哪兒藏?”顧長浩衝進房間,一把抓住想往花盆下塞錢的一個參賭人員,指著另一個呵斥道:“幹什麼,想跳窗,跳啊,跳給我看看?”

“警察同志,我們隨便玩玩打發時間的,來,抽根菸。”

“隨便玩玩,”顧長浩一邊示意參與行動的部下攝像,一邊指著桌上的賭資問:“這是誰的?”

被逮了個正著的陳慶餘緩了神,一時間沒認出他就是查女兒案子的分局刑警,耷拉著腦袋說:“我的。”

“叫什麼名字,身份證有沒有帶?”

“陳慶餘,我本地人,家就在前面,沒帶身份證。”

“輸了還是贏了?”

“輸了。”

“輸多少?”

人一個沒跑掉,錢全在桌上,想賴也賴不掉,陳慶餘灰頭土臉地說:“輸四萬多。”

“你呢?”

“贏了點。”

“聚眾賭博,毒資巨大,跟我們走一趟吧。”

……

這裡不是訊問的地方,現在也不是詢問7。11案情況的時候,顧長浩大手一揮,示意部下清點賭資,把一疊疊百元大鈔裝進早準備好的檔案袋,押著四個人下樓。

離這兒三公里外的一個飯店門口,兩個便衣刑警坐在一輛同樣不起眼的桑塔納轎車上,看著一個矮矮胖胖的男子打著酒嗝跟朋友道別。

只見他送走朋友,回頭看看四周,背對著馬路朝路牙裡的花壇嘩啦啦撒尿。

撒完尿,抖了抖,掏出支菸點上,醉醺醺地走到一輛客貨車前,開啟車門爬上駕駛座,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倒到路上,緩緩往光明社群方向駛去。

“楊隊楊隊,我小丁,目標已上路,百分百酒駕,我墜在他後面,麻煩您在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幫我們截住他。”

“收到,交給我們吧。”

出遠門崔二萬是不敢喝酒,在家門口他沒什麼顧忌,周圍大路小路四通八達,看見交警轉彎或者乾脆調頭,隨便走哪條路都能到家。

他哪裡知道已成為交警的目標,反而在暗暗埋怨不應該喝這麼晚的,如果早點回去就能趕上牌局,陳慶餘現在有的是錢,不贏他贏誰?

正琢磨著明天要早點回去,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出現在眼前。

酒駕被逮著很麻煩,但同樣沒什麼好怕的。

開的是空車,車廂裡沒貨,交警一般不會攔,他們又不知道自己喝酒了,攔下來罰不到款簡直浪費時間。

正暗暗安慰自己,最擔心的事竟發生了,只見交警摁下車窗一邊往路邊打手勢,一邊舉著麥克風在大喇叭裡喊話:“我們是交警九大隊民警,請你靠邊停車接受檢查,請你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完了,這下麻煩大!

崔二萬下意識看看後視鏡,只見後面也有一輛警車,想跑都跑不掉,只能老老實實鬆開油門,打方向盤靠邊停車。

……

接到彙報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