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眼神裡透出一絲疑惑,然後她們也跟了進去。我在後面無奈的晃了一下頭,也跟著走了進去。

屋裡和我想象的一樣,丈母孃和田野正渾身赤裸的倒在炕上,丈人就站在一邊,用手哆哆嗦嗦地指著他們,嘴裡想說什麼,但半天就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妻子和婉柔似乎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她們死死地捂住嘴,眼睛瞪的大大的。

突然之間,丈人就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就好象是一棵老樹在經歷了無數風霜以後突然倒下一樣,砰然有聲。

“爸……爸……”妻子和婉柔都撲了上去,搖晃著就喊著,可丈人似乎已經是睡著了一樣,一直都沒睜開眼睛……

丈人走的是那麼無聲無息,人還沒送到醫院呢就去了。當醫生無奈的灘著雙手對我們搖頭的時候,妻子和婉柔都象瘋了一樣衝了進去。

我回頭看了看一邊的丈母孃和田野。丈母孃似乎也被這個訊息給擊倒了一樣,她掙扎著想也衝進去。可一邊的田野卻死死地抱著她。

我沒想到現在田野竟然還能這麼冷靜。他知道現在即使是丈母孃進去了,估計也會被妻子和婉柔趕出來的。可能還會罵的狗血噴頭的。

我對著田野示意了一下,讓他先把丈母孃拉走吧。現在婉柔和妻子正在火頭上,先……先還是別讓她們看見丈母孃了。

雖然田野是按照我的意思把丈母孃拉走了,但臨走前,他看我的眼神依舊是很毒的。

可我卻沒有氣力再恨他了。現在我所想的,就是怎麼樣儘快的把丈人的後事給處理好了,現在家裡也就我一個男人了,這些事也只能是由我來完成了。

一天以後,在那所新宅子裡,在村裡人的幫助下,一個簡易的靈堂就弄好了。丈人就躺在一口寬大的楠木棺材裡。

按照農村的規矩,有條件的家都是土葬的。雖然並不合法,但也就是這種不合法才襯托出這家人的富貴。土葬是妻子要求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甚至還花了不少錢來打通關係。但其實這都無所謂。人在死了以後,做這些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丈人的遺體一直在靈堂裡。要等三天以後才能下葬。這三天來,妻子和婉柔幾乎就沒有閤眼。身體也一下子消瘦了許多,看的我心裡都疼的厲害。

沒辦法,我也只能在晚上陪她們一起守夜。在寂靜的夜晚,我開始想了很多。

說實話,我知道事情一旦敗露,會引起很大回果的,但這後果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漸漸的,我開始思考,到底是誰的錯呢,到底誰要為丈人的去世負責呢?

從表面上看,似乎是田野和丈母孃的錯,是他們刺激的丈人,才會讓丈人離開人世的。可……可仔細一想,難道……難道互相愛戀也有錯嗎?無論怎麼說,丈母孃和田野對彼此都是有感情的啊。

但如果他們沒錯,那是誰的錯呢。難道是丈人自己活該?這顯然不可能。想著想著,我似乎發現從一開始,錯的似乎就是我。

如果我沒有對婉柔的邪念,也就沒有了後來田野的發狂。自然也就沒有了丈母孃去勸他。那後來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但……但我愛婉柔錯了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種胡思亂想中,三天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看著外面逐漸發亮的天空,我知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今天過後,丈人就要入土了。

看了身邊的妻子和婉柔。兩個人都好象呆滯了一樣坐在那裡。臉色蒼白的似乎比身上的孝衣還要嚇人。

“去休息一下吧。”雖然我知道我的話不可能起什麼作用。可就這麼看著兩個人象暴風雨中的小樹一樣的搖搖欲墜的,還是讓我心痛不已。

果然,她們都沒說話,只是看著丈人的靈柩,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我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