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拼了命的跟著的確是難為你了。”

穆雲昭臉色稍緩,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淡淡道:“以後跟你一起出去,我得將腿腳練好。要不然都跟不上你人。當初風吟谷如是,今日亦如是。將來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三次、第四次。唉,本小姐從小到大,哪次出行不是一幫子丫鬟僕人跟著的,唯獨你!反倒是姑娘我倒貼著跟著你。”

裴淮瞻被她說的愈加的不好意思了。有心想說幾句道歉的話,可話到嘴邊,他張口支支吾吾了半天,通紅著臉卻只憋出了一句“對不起”。

好在穆雲昭對他這副窘態並不介意。她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這事就此揭過了。

其實先前吃的那點小醋也只是她一個女兒家本能的反應罷了,現在想起來也有些不可思議。

她和裴淮瞻兩情相悅,互為知己。若是她因這點小事就胡亂吃醋,亂髮脾氣。那她與那些刁蠻潑婦有何區別了。

裴淮瞻伸手攬過穆雲昭的肩膀,柔聲道:“其實我不僅僅是擔心清焰姐,更是擔心我三叔。我三叔他現在心裡肯定不好過。”

“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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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淮瞻點了點頭,愁容之色更甚。“當年清焰姐十月懷胎剛剛生下盼盼,身子尚且虛弱。後因救治我三叔,她強行運功為其療傷,結果不慎遭奇毒反噬,而後又與人交手傷及心脈,就此落下病根。此事一直是三叔多年來的一塊心病。此去崑崙本也就是為了求仙問藥,尋求根治之法。誰曾想還未到崑崙,清焰姐體內的毒便已逐漸又發作起來……適才你沒見到三叔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我真怕他一旦發起火來,到時候誰都攔不住他。”

在穆雲昭心目中,李文絕似乎很少生氣。往日他都是一副儒雅隨和之態,與他說起話來也是滿面春風,讓人好感頓生。這樣的人若是生起氣來……

“李大哥生氣起來,究竟是何模樣?”穆雲昭問道。

裴淮瞻輕撫著她的肩膀,低頭沉凝片刻,喃喃道:“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而槍尊之怒……”

“槍尊之怒又當如何?”面前冷不丁的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裴淮瞻和穆雲昭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一見面前之人,頓時異口同聲道。

“三叔?”

“李大哥?”

只見李文絕不知何時已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從屋內走了出來。如今正施施然的站在他們倆面前,滿臉求知慾的看著他們。

“三叔,你……你的頭髮怎麼了?”裴淮瞻指了指李文絕額頭前飄逸的幾縷頭髮,驚道。

李文絕捋了捋額前兩縷白髮,淡淡一笑:“無妨,這樣好看一些。”

“李大哥,唐姐姐的身子如何了?”穆雲昭問道。

李文絕長舒一口氣,說道:“焰兒如今已無大礙,只是還在昏迷之中。何時醒來……我也不知道。”說罷,他伸了個懶腰,順勢下了樓。

“三叔你去哪?”

李文絕邊走邊說道:“肚子餓了,下樓吃點東西。你們要不一起?”

裴淮瞻看了眼穆雲昭,穆雲昭點了點頭,低聲道:“你跟李大哥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唐姐姐。”

裴淮瞻點了點頭:“行,回頭我給你們帶些吃的。”

…………

叔侄倆下了樓後並未在客棧內用餐,而是默契的一同出了客棧,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市集上最為熱鬧繁華的時候。那些來自各國各地的商人、販夫走卒,又或是江湖浪客,盡皆聚集在此。

漁樵鎮依於白洋江,且四面八方臨近各處通商口岸。是以一些各國各地的商人下了船後,都會選擇在漁樵鎮上歇歇腳。一些閒不下的商人們,則會向當地官府遞上拜帖,疏通門路。然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