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恆捧著酒罈的手頓了頓,思索了片刻後繼而“哦”的一聲,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我還當什麼案件呢。此案兇手至今尚未捉拿歸案,且兇殺現場毫無蹤跡可尋。我有心想為死者討個公道,可也束手無策啊。如今我已安排人下去繼續搜查,有了線索火速前來告知。”

李文絕默默地點了點頭,便沉默不語。

看得出喬恆並不打算與自己多說此案。想來也是。喬恆畢竟是官,而自己是民。沒來由的去詢問官府內的案件,的確有些不妥。

喬恆同樣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吃著菜,喝著酒。二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正在這時,李文絕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走到窗戶前,趴著窗戶朝外望去。

喬恆見他此舉,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到他跟前,與他一同朝窗戶外面張望。

張望了許久,喬恆依舊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開口問道:“李兄弟,你到底在看什麼?”

李文絕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回答道:“看人。”

“看人?”喬恆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想莫非這位李兄弟是覺得出入廣平縣的胡商模樣奇特,所以忍不住好奇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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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絕扭頭見喬恆同樣也極為認真的看向窗外,於是驚訝道:“喬兄,莫非你娘子也在樓下?”

…………

裴淮瞻等三人快馬加鞭,一路上未做停留,總算在快到午時的時候到達了廣平縣。

由於安定村兇案至今尚未告破,所以廣平縣及各地州郡皆下了海捕文書,懸賞重金捉拿兇手。是以這些守衛對往行人尤其是外來客商的檢查極為嚴格。稍有感覺可疑之處都要細細盤問一番。

三人下了馬後,耐著性子在寒風中排著隊,經過守衛們一系列重重檢查,在花了近一個時辰這才進了城。

剛一進城,穆雲昭便可憐巴巴的拉了拉裴淮瞻的衣袖,有氣無力的說道:“淮瞻哥,我好餓。”

話一出口,便聽見幾聲“咕嚕”聲。穆雲昭紅著臉捂著肚子,一臉期待的看著裴淮瞻,等待著他的答覆。

三人一大早便啟程趕路,未曾用過早膳。沿途也只是在馬上稍稍啃了些乾糧,以此充飢。

裴淮瞻與唐清焰皆是江湖兒女,腹中飢餓尚且能忍受一二。可苦了穆雲昭這位千金小姐。自幼在家嬌生慣養,哪能忍得了這些。只是先前她知道大家都掛念李文絕的訊息,所以途中也未曾開口。如今好不容易進了城,總歸要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裴淮瞻望了望四周,一眼便看見前面有一處酒樓。並且剛好臨近城門處不遠。聽穆雲昭這麼一說,他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唐清焰說道:“奔波一個上午,咱們不妨先去前面酒樓吃點東西,然後再打聽三叔下落。清焰姐你覺得呢?”

唐清焰正牽著馬,盯著前面的酒樓發著呆,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裴淮瞻的詢問打斷了她的思路。她“啊”的一聲回過神來,繼而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無妨,咱們同去便是。走了一上午也該歇息歇息了。”

“唐姐姐自打進了城便沉默不語,可還是擔憂李大哥的下落?”

“嗯。”唐清焰幽幽一嘆,眉目流轉間流露出深深的愁容。“常卿平日看似穩重,可行事一旦上了頭,做事便不管不顧。更何況昨日大雪紛飛,道路難辨。也不知他能否認清去廣平的路。若是走錯了方向……”

穆雲昭與裴淮瞻對視了一眼,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當初風吟谷一行,他們兩個可是親身體會過李文絕那令人可怕的方向感。若真如唐清焰所說,李文絕不慎走錯了方向……那豈不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找不到人了?

穆雲昭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