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奸相如此禍國殃民,卻受到高宗寵愛,當今天子知不知道這一罈罈美酒並不能抵禦金兵的入侵,只會招來那些覬覦宋朝江山的豺狼虎豹。

隊伍中一老者騎著高頭大馬,頭戴新巾、身著青衫,十分風光,他便是這酒庫子的專職大公,馬前幾個彪形大漢捧著秦府賜予的彩絹、銀碗,甚為光鮮榮耀,他們身後一架馬車,馬車上放置數個酒甕,甕邊一個大木盆中白瓷小碗高高摞起,車上站著一人不時提起一注酒倒在酒碗中請周圍百姓品嚐,酒香味撲鼻讓人如沐春風之中,車子來到宗義他們面前,一碗酒正遞到肖無畏面前,他伸手接過,騎在他肩上的宗寶也奶生奶氣的說道:“我也要喝。”馬車上那人見他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這酒也不知該不該讓他喝,眼睛望向肖無畏徵求他的意見。

肖無畏笑笑道:“無妨,也與我這小侄兒一碗。”馬車上的漢子便提了半注倒在酒碗裡遞給宗寶。

肖無畏喝了一大口接著噗哧一聲吐了出來,“酸的……什麼‘南山看晚’,我看倒不如叫做南山酸醋。”接著將酒碗摔碎在地,他肩上的宗寶也學他的樣子抿了一口,接著吐了出來,捂著鼻子小手在嘴邊不住扇動道:“好臭……好臭。”頓時引起周圍百姓的一片鬨笑。

這二人居然如此不識抬舉,竟敢說相府的酒酸、酒臭,分明就是搗亂,隊伍中幾個護衛立刻圍了上來,就要動手教訓肖無畏。

鐵劍塵急忙一拽肖無畏的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三別惹事。”

肖無畏惱恨秦相在皇上面前誣陷嶽元帥,害他踉蹌入獄,又組織這勞民傷財的斗酒大會,實在是個禍國殃民的大奸臣,這相府釀的酒就算是瓊汁玉液在他嘴裡也如陳醋一般酸臭,宗寶卻是有樣學樣隨聲附和。

馬上的青衣老者見此一幕急忙催馬過來,他跳下馬攔住幾個就要動手的護衛道:“他不過是個鄉野漢子豈懂品嚐美酒,今日是相府的施酒大會,千萬不可鬧事壞了秦相的雅興。”

這老者是酒庫子的大公,雖然身著青衣公服但也是個八品的官職,‘南山看晚’又是他釀製出來的美酒,眾護衛不敢得罪他,惡狠狠的看了肖無畏幾眼回到隊伍當中。

第四章 舊識

“蒼胡云你還記得我嗎?”宗義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道

青衣老者揉揉眼睛,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這人,神色一變便要磕頭行禮。

宗義一把扶住他小聲說道:“這裡不是談話之地,晚上我自會派人去尋你。”

蒼胡云點點頭,急忙拂袖擦去眼角幾欲滾下的淚珠,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上馬追隨隊伍而去。

待*的隊伍透過,宗義對身邊的蘇寒小聲說道:“蘇兄麻煩你悄悄跟著蒼胡云,無人之時與他約個地方,我有要事與他相談。”

蘇寒點點頭,剛才那青衣老者本是北宋武林門派百草堂的堂主蒼胡云,百草堂因為藥材的關係一直與白山黑水的金人有來往,北宋滅亡後,北宋武林人士認為百草堂的弟子是金人的奸細,憤怒之餘一把火燒了百草堂的房子,將蒼胡云打成重傷,將所有百草堂弟子綁在一起就要扔到火裡之時,宗義及時出現,放了蒼胡云他們一條生路,百草堂弟子便逃到南方,沒想到蒼胡云卻在這裡做了秦府的釀酒司。

蘇寒追了上去,尤鐵雁則帶著宗義他們來到水巷口的落腳之地。

走到巷尾見到一處車馬行,這就是尤鐵雁備好的藏身之地,車馬行迎接南來北往的過客,正是掩飾北地武林人士身份的最好地方。

宗義衝著鄧綽使了一個眼色,鄧綽頓時會意,笑道:“盟主,鄧綽第一次來到臨安,想告個假帶小寶去外面轉轉,還請盟主恩准。”此行兇險,宗義不願兒子涉身險地,臨來之時便已託付鄧綽,命他照顧宗寶直到將他安然送到陸無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