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來不過數十的人眾,我有些愕然,莫不成這就是那叫羅真的丐幫長老口中提到的丐幫大會?

想起剛才羅長老煞有介事地邀我參加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敢問幫主何在?我託著酒罈,在廟門口前靠近篝火的空地站定,向走在前面的長老問道。

掌櫃爺這裡稍等,容在下通報一聲。羅真將手中的酒壺遞給迎上來的乞丐,轉身作別處去了。

廟前的聚集的人要較他處少很多,地上沒有座位,只有十幾個破舊的蒲團。

仔細端詳身後的廟宇,門口左右懸了兩隻赤紅碩大的燈籠,一支稍顯髒舊的紅綢將其連在一起。

儘管不是想象中的模樣,卻沒有感到絲毫不適,相反著實是有些喜歡上了這樣的場面,彷彿站在家鄉村口,眼前盡是些朝夕可見的鄰里鄉親,只是在一起長時間淡然的相處,縱使相見也不會有太大的驚訝,亦不需長久的寒暄,一個眼神和笑容足矣。

很久都未曾有過的歸屬感,溫暖而和煦。

一個小孩子忽然撞到我的腿邊,手上原本託得穩穩的就壇被這不經意的一震,翻落手掌。

以我的身法可以撲救的,不會很難,我低頭看那撞到我的孩子,下意識地翻手去撈那正在落下的酒罈。

忽然一個人影用膝蓋將酒罈踮起,然後一個飛身將酒罈摟在懷中,閃身站定。

我屈指颳了一下那孩子的鼻樑,皺起眉頭淺笑一聲。

那孩子仰頭看我,知道自己犯了錯,亦是狡黠地笑,然後迅速跑開。

等到我抬眼時,剛才救下酒罈的的人已經把那封壇的塞子開啟,正望口中灌酒。

他高高抱起酒罈,仰頭小心將壇中的酒釀倒入口中。

身子後仰,壓得很低,腿弓成一彎很大弧線,彷彿頃刻之間便要仰倒在地上,然而他的馬步卻扎的很穩當,身體安如泰山一般,任酒液細緩地落入口中,然後嚥下,不曾偏灑或浪費一滴。

飲了幾口,他立起身來,將懷中的酒罈輕放在地上,抬眼看我,笑著道聲好酒。

仍舊是熟悉模樣,流瀉出來的長髮遮住了半邊臉,仍舊是襤褸的衣衫,沒有褲腳的長褲,將一大截腳踝*在外面,只是穿的要較前幾日相對多些,似乎還有了夾襖。

你來了。

他說,然後望我笑。

是。我淡然答道,心中卻是欣喜莫名。

為什麼請我……?

話只問了一半,便被上山經過的林子中傳來的鬨鬧聲壓蓋了去。

循聲望去,一群乞丐抬著兩口碩大的水缸一步一挪地步上前來,那聲音一陣一陣,時而齊整時而鬨鬧,似說非說,似唱非唱,卻有幾分像岸上縴夫拉船的號子。

那乞丐不由我多說便跑上去搭手幫忙,換下另一個已經抬得滿頭大汗的乞丐。

我沒有多想,亦是擼起長衫的衣袖,跑上前去。

不知道這舉動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境,一切都只是自然,亦不需要過多的思量。

這……這怎麼成?您是咱幫主請來的貴客。斷不用這般……一旁的羅長老慌忙走上前來搭手。

錯劍訣的心法一直都只是針對劍的操控以及如何引導你脈絡中的氣息將劍以及招術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而並非像少林武當的那般只要年長日久的修習就可以讓你能積聚起深厚內力。

事實上我內力並不比一般人強出多少,再加之沒有那樣魁梧高大的身形,即便四五個人與我合力,要要搬起這樣一口大缸仍舊還是吃緊。

我沒有理會那傳功長老的好意,只是自顧地與其他幾個人向前搬動那水缸,樂此不疲。

裡面大半缸的液體,隨著眾人口中的號子一併腳下的步調;發出叮叮咣咣的音韻,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