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芹懶得猜,花的不是她的錢,也不是給她買的,跟她沒關係。

“你知道小顧總他……”張芹欲言又止。

陸風晴看著張芹的表情,很快就猜到她想說什麼。

無非是那天顧隨星在咖啡廳說的那些話。

她其實挺奇怪的,這種鬼話張芹居然也會信。

不過陸風晴也不打算為顧隨星辯解點什麼,因為這事一旦辯解了很難解釋。

總不能說她試過,太子爺其實很行吧?

陸風晴索性假裝什麼沒聽到,朝宴會廳裡看了眼,“舞會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今晚舞會很熱鬧,參與的人比他們第一天來到莊園的那個晚宴的人更多,大部分是今晚從外面趕來參加拍賣會的。

張芹嗤了聲,陰陽怪氣起來:“這麼著急做什麼,不等你的小顧總了?”

“什麼你的我的,問過顧夫人了麼?”陸風晴隨口應著,餘光瞥見一位富太太扶著牆壁,似乎有些不適,想了想,提步走了過去。

“喂,陸風晴你去哪?”張芹喊了聲。

秦萱也注意到了那位富太太,跟了過去。

富太太有些扶不住牆壁,眼看就要面朝地摔下去了,一雙手穩穩地扶住她。

“這位太太,您還好嗎?”

富太太臉色煞白的抬起頭,盯著陸風晴看來好一會兒,一雙渾濁的眼睛慢慢聚焦。

片刻後,她輕輕的呼了口氣,“老毛病了。多謝。”

秦萱過來搭把手,陸風晴和她一起扶著富太太找了張椅子坐下。

陸風晴問:“您的家人朋友呢?”

富太太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年紀,眉目慈善,語氣也十分溫和:“剛拍了幾件東西,我的丈夫過去付錢了。”

張芹也沒有幹看著,找侍應要了杯溫水,端到富太太面前。

“多謝。”半杯溫水下肚,富太太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四周不少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幾位貴婦人走了過來。

“陳姐這是老毛病又發作了?”

“您說您,身體不好就在家好好歇著,非要跑出來,珠寶鑽石能比命重要嗎。”

幾位貴婦人和富太太應該是老相識,說的話不是那麼的好聽,但語氣裡都透著關心。

她們說完,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陸風晴。

其中一位貴婦人認出陸風晴來,笑吟吟的說:“這不是陸小姐嗎?”

富太太抬起頭。

那位貴婦人笑著解釋:“您心心念唸的紫鑽,最後就是被這位陸小姐拍下來了。”

陸風晴:“?”

富太太露出個恍然的表情。

這位富太太正是那個和陸風晴競拍到最後的那位煤礦老闆的太太。

競拍本就是價高者得,她不會因為拍不到就對對方心生不滿。

富太太打量陸風晴一眼,笑容裡半是遺憾半是釋然,還夾著幾分驚歎。

她活了半個世紀,一生識人無數,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富太太臉上緩緩地露出笑容,慢聲開口:“挺好。美麗的寶石就應該配美人,陸小姐本人比珠寶鑽石更好看。”

皮囊和骨相是天生的,是一個人先天優越的資本,但一個女孩是窮養還是富養,區別還是十分大的。

和他們這種白手起家苦盡甘來的老傢伙不同,在這位太太眼裡,眼前的小姑娘面板白皙細膩,上流社會獨有的貴氣和精緻都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培養她的人花費在她身上的金錢和精力,絕對不會比那顆紫鑽低。

財富抵達了一定的高度後,錢對他們來說就只是一個數字,她有繼續競拍下去的能力,但她選擇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