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零部件,為了任務,讓你死在哪裡,就要死在哪裡。

如果沒有他攙和進來的話。

不知道他是怎麼混到暗兵隊伍裡的,反正等艾麗莎第一個發現他的時候任務已經開始了。要送他回去,任務就得失敗。

暗兵們最後還是沒把他送回去。不是擔心任務失敗,而是被他打昏拖走扒了衣服的是這次任務的首領。伊薩克幾句話,就忽悠得大家以為他就是這次任務的首領。艾麗莎急得咬牙切齒,可惜就是說不過他。

記憶中的景象愈發清晰。十七年後的艾麗莎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夜晚。把其他人都忽悠住,然後對任務做了重新部署,最後順帶讓大家氣勢更加高漲的伊薩克,趁其他人都不注意了湊到她跟前,像小狗一樣可憐汪汪:“哎呀哎呀別生氣啦,就給我這個親自指揮任務的機會唄,省得我老哥天天把我當廢柴。”

維克多那是怕你受傷。你父親希望你倆一文一武,上戰場什麼的他負責了,文的方面當然歸你啦

艾麗莎牙根都快咬斷了,恨不得直接打昏這個混蛋扛回去。

十七年後的艾麗莎嘴角飄起一抹溫柔而又苦澀的微笑。她怎麼就沒下得了這個手呢。

是因為他所做的部署比原計劃更加精妙,雖然難度更高,卻能讓所有人全身而退,不需要有人為了任務故意犧牲性命還是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想要活下去,想要跟他一起冒險一起成功

艾麗莎腳步踉蹌。記憶讓她不堪重負。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牆邊,扶著牆壁這才沒有摔倒。

她不想記起來,於是狠狠地甩頭,把任務中間的過程甩出她的腦海。

可是後來的記憶卻如何也忘不掉,就像一根釘子,深深地刺入她的頭顱。剎那間,她的後背又被瀕死的伊薩克壓彎。他的血液又溼又熱,浸透了她的衣衫,順著她的腿和手指向下滴落。

“笨蛋。”她記得伊薩克說,“我都快趕上韓賽爾和格雷特啦。”

“笨蛋。”她還記得伊薩克說,“他倆撒麵包,還有烏鴉吃。我撒血珠子,別人怎麼撿走。”

“你實在太笨啦。”伊薩克又說,“後背太瘦了,硌死我了。快點放我下來啦。”

那她說了什麼

艾麗莎想不起來了。只有記憶中的伊薩克在彌留之際輕柔地微笑:“那好呀。我哥哥說話不會啦呀啦的,你乾脆把他當成我好了。”

你把他當成我好了。

“嘔”

艾麗莎蹲在牆角,一陣陣地乾嘔。

一群傻瓜兩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跟在她後面的兩個侍從為難地看看彼此,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永生者大人,您”

“滾”

艾麗莎厲聲喝道,“都給我滾”

一個個的都以為自己知道得多,都以為自己的作為天衣無縫,都越俎代庖幫她安排又以為是對她好,都把她當傻子耍

被遷怒的侍從畏縮地退了幾步,但沒有像一般人那樣一溜煙地跑走。其中一個嚥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又靠了過來:“大人,您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請讓我為您治療。”說著握住了艾麗莎的手。

艾麗莎想要揮開。但這雙手出乎意料的溫暖輕柔,一股熱流無聲無息地順著兩人交握的掌心傳入艾麗莎的體內。她因為情緒激動而感到的疲累很快消失了,身體就好像打蔫兒的花朵插入了裝滿清水的花瓶,很快又昂首挺胸地綻放了。

注意到艾麗莎驚訝的神情,侍從靦腆地回答道:“小人是治療異能,奉主人威爾伯納德的命令時刻保護大人您不受傷害。”

又是一個擅作主張的傢伙。

艾麗莎露出一絲苦笑,卻沒有再責怪對方。遷怒什麼的實在不符合她的行為規範。

等等,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