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晚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嗎?比如,有沒人來向藩主稟報了什麼,讓他心神不寧之類的?”志鳴問。

夫人稍為回憶了一下,說:“異常的事倒沒有,只是昨晚臨睡前,我隱約聽見臥室外面有人找他說事,然後高澤(藩主)好像很激動的樣子。但是,我聽不清是誰的聲音,也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麼。因為太困了,我便先睡了。”

“激動是指什麼?很憤怒嗎?”

“不,是相當興奮的樣子。我不確定這個跟他的死有沒關係。”夫人神情呆滯地望著地板。

“找他說事的人,會不會是彌海法師?”佐木問。

“不會,法師的聲音我是認得的。”夫人肯定地說。

“難道是松島?”志鳴忽然問道。

“不可能……不是,我不太清楚。”

“那他回房後有沒跟夫人你提什麼?”志鳴感覺夫人的語調有些異常。

“沒有,一般政務上的事情,他不會跟我說的,我也不太關心。”夫人遺憾地搖搖頭,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他回房後在桌面放了一張紙條。我當時沒留意,現在回想起來,應該上面寫了什麼東西。”

“看來這張紙條非常關鍵!夫人可否派人取來?”志鳴似乎找到突破口了。

“我自己去拿吧。”夫人起身,在侍女的陪同下走進了臥室。

“你怎麼看?”佐木問志鳴。

“我認為,夫人所說的紙條已經不在了。”志鳴一語驚人。

“什麼?!”佐木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紙條被人偷走了?”

“不,根本就沒有什麼紙條,是夫人編造出來的謊言,藉以擾亂我們的視線。”志鳴平靜地說。

佐木一把按住其肩,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志鳴把他的手挪開,說:“很快就知道真相了。不過,需要你配合一下。”

志鳴附耳低言了幾句。佐木雖有所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果然,數分鐘後,夫人急匆匆地走回來,說:“不好啦,那張紙條不見了!”

佐木倍感驚訝,這和志鳴設想的情形一模一樣。

志鳴用餘光看了一眼佐木,說:“不需要了,夫人。我們剛才分析了一下,已經有初步的懷疑物件了。兇手應該是貴府中的一名武士。”

夫人頓時變得神色緊張起來,問:“不會吧,有內賊?是誰?”

“目前尚不敢確定。根據手法來看,應該是一位慣用左手之人。”佐木用左手做了一個揮刀的姿勢。

夫人眼中的黑霧頓然消失,如釋重負地說:“真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但還是希望你們能儘快找出真兇,還我旦那(丈夫)一個公道!”

“放心,我們會的。”二人向夫人告辭後,回到剛才的房中。

“你應該留意到了吧,剛才夫人神情的變化?”志鳴問。

佐木一語不發,輕微點了點頭。看來,他也認可了志鳴的推斷。

“剛才我發現幾個疑點。一,夫人剛喪偶,還有心情化妝?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一大早精心打扮過的;二,夫人說自己不關心丈夫在政務上的事,但又說聽不清外面的人在聊什麼,那她如何確定說的是政務上的事情?而且,她說太困先睡了,那藩主回房後在桌面留下紙條這種事,她怎麼可能知道?三,剛才我一提到松島的名字,她馬上說不可能,然後遲疑了一下,才說不太清楚,這是為什麼?這是一種本能反應,她在潛意識中想保護松島。夫人說她聽不清是誰的聲音,卻能肯定不是松島,足以證明她與松島的關係不一般。四,我們一提到懷疑物件是府中的武士時,她馬上變得緊張起來,為什麼?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她知道兇手是誰。這就證明,兇手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