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的地獄。多少英雄好漢,王侯將相進去了,都是豎進橫出。看他雙目一斜,握緊了拳頭,只聽指骨格格作響。“錢寧此人,禍國殃民也就罷了,竟敢殘害我愛徒。他日若是有機會,我定不會放過他。”陶夭夭恨道。

“師父師孃息怒,當務之急,是四師弟,他傷勢過重……”東雨說著,又黯然低頭。“你師弟的傷勢,何時能痊癒,醒過來?”卓其華問道。“這……快的話一年半載,慢的話,可能三年五載……”東雨頓了一頓,欲言又止。“唉,若非這孩子內力渾厚,恐怕早已……”卓其華嘆道。

“師父,到底是誰想謀害四師弟,如今看見他這樣,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東雨自責道。只見紅燭已然燃了半截,這時已近午夜,已是夜深人靜,屋外不是犬吠汪汪,鹿鳴呦呦。

看著東雨面色憔悴,雙目血紅,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沒事,很快劍文就好了,你先去睡吧。”陶夭夭道。只見她說著,轉過身去,兩行淚水,劃過臉頰。

“去好好休息吧,這些日子,你也累了,剩下的事,交給師父。”卓其華拍了拍他的肩頭。“是,師父……”東雨說完,便出門回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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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此事極為蹊蹺。不管怎樣,劍文作為一個王爺,錢寧一個太監,無論如何也不敢自作主張,殺害劍文。除非……”陶夭夭猜測道。

“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看皇帝突然離奇失蹤,又憑他說的話,加上他對劍文的行為來看,他不會是始作俑者。但是,錢寧敢如此膽大妄為,卻跟皇帝脫不了干係。況且,有些時候,刀鋒太快了,容易折斷啊……”卓其華意味深長說道,說著,看了看龍劍文。

此話一出,陶夭夭心頭咯噔一下,頓了半晌,道:“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這不單單是朱厚照的意思,又不全是他的意思。而是所有世家大族的合謀。”

“劍文這孩子,這幾年來,遭了不少罪,才成為了大明的王。他一心想著為百姓謀福,為朝廷分憂,可是,很多時候,事情遠遠不像看見的這樣簡單。更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夠改變的。”卓其華黯然道。

“師兄,如今劉謹已死,八虎已除。廟堂政事就讓那幫大臣去處理吧。反正劍文回來了,這王爺咱不稀罕。我只希望他們五個能夠平平安安待在山上。這幾年來,唉……真是苦了孩子……”陶夭夭說著,白了一眼。

“我也想啊,可是,你還不瞭解劍文,更不瞭解天下大勢啊。如今北方韃靼虎視眈眈,只要時機成熟,就會揮師南下。到時候又不知道多少百姓會家破人亡,喪命於韃子的鐵蹄之下。”卓其華一臉嚴肅道。

“是啊,我聽說蒙古大汗勤於政務,長於軍陣,是一位雄霸草原的君主。這些年來,暗中厲兵秣馬,將來可是朝廷的大敵。而這遠遠不是小皇帝可以比擬的。萬一,一旦開戰,恐怕這天下大任又要落在劍文肩上。我知道,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坐視不理……”陶夭夭哭道。

“不僅北有韃靼,南方還有籌謀多年的寧王。他際遇覬覦這大明天下,不是一日兩日了。唉,怪只怪小皇帝……”卓其華憤然道。一語未絕,長嘆了一口氣。

“如今,天下大勢,我可不管,我只要劍文快點好起來。”陶夭夭擦了擦眼淚,喃道:“師兄,那蒙古公主也來了,如今她和劍文成了親,便是我青龍山的人了。”

“是啊,她雖然是異族公主,但是對於劍文卻是真心真意,我們作為長輩,可不能辜負於她。這些年來,不管是照顧劍文,還是誅殺劉瑾,她都是立了大功的。”卓其華道。

“看劍文這傷勢,沒有三年五載,怕是好不了了。若是他的父母在天有靈,也是痛心疾首……“陶夭夭哭道。這時,又走近床前,給他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