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共就是七十二小時,這個計劃要詳細到分鐘,五哥和黃毛都是辦大事情出身,他們實際上在巴黎子裡得到了更加深層次的歷練。你要說念大學,讀書他們不一定在行,要是整個大買賣搞點氣氛出來,那他們可是手拿把掐。交代之後的一個小時之內,五哥就將一張圖交給了我。我一看,上面是若干張照片,密密麻麻的線在照片之間穿梭著。我不得不佩服五哥,這麼短的時間內召集了遠東這塊、日本奈良那塊還有東北那塊的資源,把三井的行蹤理出個仔仔細細。

這一看還真的嚇了一跳,原來他和大連的那個開廠子的日本人竟然是堂兄弟,而且他們的祖輩是關東軍侵華日軍。他們還是日本某個團體的成員,這幾年在遠東這塊就是不斷地探聽礦產資源和壟斷貨源的渠道。大連的廠子是他們的初級加工廠,奈良的精工廠才是他們的主要生產基。在那一圈名單裡,我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朝軍子。這是最讓我吃驚的事情,他已經在遠東定居了,愛人是俄羅斯大妞,他怎麼還參與三井的專案,他在裡面充當著什麼角色,又沒有參與裡面的利益交往。

一時間,我還是有點猶豫了,畢竟朝軍子也是我們一起在遠東奮鬥的好兄弟,我們可不能傷害兄弟。我忽然想到了,朝軍子的媽媽好像就是日本人,好像就是奈良的。對,沒錯。這裡面肯定有故事,不過,我相信朝君子。就是他參與了,也一定是不知道內情,我很堅決。

五哥問我,“如果真的被我們查到了,怎麼辦?”

我說,“那還用問嗎,兄弟一場,不能傷他半根毫毛,交給三姥爺發落,我相信朝軍子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不會幹對不起我們的事,他一定不知情。”

五哥說,“那我就有分寸了。”

我必須要將上述各種事情的細節想清楚,這麼多複雜的人際關係,他圖的是那些礦產,一定要斬斷他的命根子。既然他已經開始動我,到大連去把浩程收拾的一圈,好在肇老六在,我們是有驚無險。五哥示意我也要以牙還牙,我也就別客氣了,再也不能讓他們得寸進尺。我計劃日本和遠東還有東北這邊同時動手,讓他們三處開花。五哥豎起大拇指,說,“這些都是好主意,如果幹到底,一時間不可控了。”

我說,“我不管他魚死網破,一山容不下二虎,出拳就要出一擊重拳,幹到底。”

還是溫州莊腦袋瓜子轉得快,五哥只是個莽夫,冒然行事非常容易被抓一窩。溫州莊說,“老闆,我倒是有個主意。俄羅斯歐洲那邊的光頭黨,一直可都想在遠東建分舵,我的兄弟跟我說,聽說他們找下家都很長時間了。”

我說,“老溫,啥意思?”溫州莊在玩人上可是出了名的壞,渾身上下都是壞水,這個我早就領教過。不過,有時候,幹這麼大的買賣還真的需要玩人術。

溫州莊說,“老闆,這裡面的亞塞拜然人充其量就是個打手,沒有大腦,只是為了點錢。三井確是條狐狸,欺軟怕硬,賊精八怪。光頭黨那夥子人,純俄羅斯人,打起架來不要命,接下的樑子一定要算清。”

我說,“我現在想的是,如何將這把火引到光頭黨那裡,而我們還能功成名就,光榮退出。這才是上策。”

溫州莊說,“對,誰都想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誰也不想井水犯河水。那就看各自需要啥唄?”

我說,“我需要的徹底解決三井這一夥人,包括在大連的他們的堂兄弟。然後,我透過謝爾蓋來壟斷這裡的礦。光頭黨把赤塔的日本人和亞塞拜然人的地盤給他們。”其實,我的心裡有個底線,就是將赤塔原來亞塞拜然人的庫房也一併交給光頭黨來經營,我想退出庫房的買賣,太累。我主要就是想吃遠東的商貿匯兌,這裡面謝爾蓋的親戚銀行,在伊爾克茨克、布里亞特、後貝加爾地區的所有對外的業務都在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