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出三姥爺預料,麗莎說,她還準備再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其實我也明白,麗莎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下次相見不定在哪年。沒有過多地耽誤她,我叮囑了幾句,回到賓館。

三姥爺倚在床頭,身體明顯有些不舒服。連日來的走親串友,確實也辛苦。還有,有些社會上的事情還有我在這裡打點,讓他少操點心。可是這次三姥爺,我感覺三姥爺好像有點特別,他把我叫到身邊。

他說,外孫子,咱倆自從山海關出來闖蕩大世界,也有幾十年了,我有點厭倦這個江湖了。太沒意思了,講義氣的那幾個哥們全都放屁了。

我說,三姥爺你老人家可別這麼想,這就是個名利的江湖,人來人往不都是為了這兩個字嘛。

三姥爺說,大孫子啊,咱們不能老在湖上飄著,是我該休息的時候了,我想在你三姥躺的床上睡會覺。

我問,三姥爺,你怎麼有這種想法呢?

三姥爺說,跟我這幫兄弟們,都是沒有大腦,你讓他乾點活計,沒問題,要是想點事狗屁都不是。也就溫州莊,還能有點大腦,只可惜,人品太差。我在的時候,你還能鎮住他,我要是不在了,第一個造反的就是他。在山東的那個場子,回去之後必須要收回來,要麼置換點啥,要麼給溫州莊退股,全收回來。

我說,回瀋陽之後,我就去辦,這些年幹拆遷,也掙了不少,把山東那片的場子兌出去吧,正好上海的範大炮有錢沒處用,他想整個資源再回收專案,我看山東這個專案挺適合。

三姥爺說,你就看著辦,這以後咱們全家這一大攤子事,我就準備交給你了。

我說,三姥爺,您老這可使不得,我自己半斤八兩自己清晰得很。沒有您老這個大場面,哪有我的小舞臺。

三姥爺說,外孫子啊,我看咱家的你的小姨也成不了氣候,小姨夫是個莽夫,唯獨就是你。你可是個大才,要文化,有文化,要膽識有膽識,現在我就讓你有個大舞臺,以後這一大家子事就是你的了,這個天下你管。

我說,這可不行,三姥爺還得你管,你就指揮,指哪打哪。

三姥爺,我決心已定,回瀋陽把大家子人叫來,咱們好好喝頓酒。

正說著,肇老六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身後面斜了歪斜跟進來個大塊頭,還沒等進屋,就聽他慌慌張張地喊,三哥,你看看這個大塊頭,非得跟著我,你說我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