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還硬,等三膀子回來非得找你們算賬。

黃毛一看大家都砸完了,正愁沒地方去砸呢,得了,就砸這個一隻眼吧。五哥第一個出手的,再加上黃毛,一頓拳打腳踢。溫州莊在外圍喊道,別打了,五哥,別出人命來。

五哥哪能住得了手,我正好在五哥後面,連忙一把將五哥抱住。好在我人高馬大,五哥也是喝多了酒,我從後腰一把將五哥舉了起來。五哥在空中一個勁地蹬著腿,我說,再打就出人命啦!

我相信一定是三膀子支的招兒,一隻眼管家報警了。警察到來之前,我和五哥在黃毛的掩護下,從後面的水池旁邊沙土道上溜跑了。有幾個兄弟沒那麼幸運,被逮進了拘留所。我們趁著黑天,跑到了酒店裡,歇歇腳。黃毛讓剩下的兄弟趕緊過來給倒點熱水,給五哥和我壓壓驚。我喘著氣,五哥和我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好像我們剛剛跑完馬拉松。

我趕緊和三姥爺通個氣,不知道是誰早就和三姥爺報告了,他對所有這些瞭如指掌。三姥爺說,大外孫子啊,你和老五趕緊收拾東西,往滿洲里那邊避避風頭,把黃毛帶上,這個小夥子經得起考驗。酒店這邊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

我知道三姥爺有路子,正在琢磨的時候,局裡的內線來訊息,說區局長帶隊馬上就要對這個酒店突擊排除嫌疑人,而且還要查封這個酒店。這個三膀子看來還真不是好惹的,這是要與我不共戴天啊。我跟五哥說,這個老哥是在與我為敵啊,他也不看看馬王爺三隻眼。我把這事和三姥爺說了幾句,三姥爺說,你們就放心吧,局裡這邊我手裡還有王牌,不到關鍵時刻不用。其實,我和五哥現在很危險,隨時都有被抓進去的風險,三姥爺的意思我也明白,想讓我和五哥出去躲一躲。

看來我是低估了三膀子的實力,這個傢伙從一開始就是在布這個局,就等著我們上船。換句話說,還真有點像在城市圍援打劫,其實事先早就踩好了點。

不想惹更多麻煩,我按照三姥爺的吩咐,收拾家當,連夜往北站跑。五哥和黃毛跟著我,像逃難一樣,大包小裹。

朝軍子和阿廖莎從海參崴回到了赤塔,阿廖莎說 ,老公,孩子都這麼大了,有點錢咱們夠花得了,別這麼拼命。

朝軍子剛剛從那場搶劫中恢復過來,雖然受點皮外傷,畢竟還是被嚇著了,好在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混,皮實,精神也恢復的不錯。朝軍子說,阿廖莎,好日子是打出來的,這口氣要是嚥下去,以後還能有咱們好日子嗎?事如果不平,道永遠都走不過去。

阿廖莎沒理會朝軍子,獨自回房間淌眼淚。

赤塔的根據地還在,幾周以後,我和五哥很快就在赤塔與朝軍子會齊了。我一看到朝軍子這狀態,感覺還行,不是想象之中的那種疲憊樣。朝軍子還像以往那樣義憤填膺,我告訴他先不要動氣,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別為一時的義氣誤了大事。我把黃毛介紹給朝軍子子,告訴他這個小弟是五哥在獄中的小跟班,為人兩肋插刀,講義氣,放心。說句題外話,把黃毛從滿洲里帶出來可是費了不少周折,這小子文化程度不高,什麼手續都沒有,別說出國,就是在滿洲里都呆不住。還是在遠東跑物流的牡丹江三瘸子給牽的線,找了幾個那邊的朋友想的辦法,總算有個眉目。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去做,我沒有說什麼,接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