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貝加爾斯克的貨車終於在第三天到了,五哥接的車,最後一節車皮直接摔到了編組站。當然這個編組站是事先安排好的,三瘸子早就和站長打好了招呼,臨時租借兩天。其他車皮辦完清關手續直接走快速通道,換寬軌,直奔滿洲里方向,一路開向關裡。

那節車皮接貨的人也到了,他們迫不及待地簡單看了看手續,就要拉走。五哥讓小兄弟在現場,他遠遠地躲到了樹林裡,等著接貨人快點出發,他好完成下一步程式。

正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幾個當地俄羅斯小年輕的,一看這個貨場上全部都是外地人,頓時想敲一筆。為首的光頭醉醺醺地直奔接貨的矮個子,他一開口,竟然是日本人。溫州莊介紹的那個日本女優肯定沒錯了,估計是得手了。

可這幾個俄羅斯小年輕的卻不領情,既然是外地人,肯定要受當地的地痞子欺負,難免的。五哥遠遠地看著,生怕這幫人壞了他的好事,忽然想起溫州莊交給他的收秋的事,他趕忙從樹林子跑了出來,邊跑邊喊著,哈拉少,哈拉少。那幾個俄羅斯小年輕的聽到這邊有人喊,連忙向這邊望著,五哥掏出煙,每個人一盒華子,然後又給每個人分了一個紅包,這才把這夥人給打發走了。這夥日本連句謝謝都沒說,也不知道從哪裡調來的火車頭,或許是剛才這些當地的地痞子震撼到他們了,小日本子連個招呼都沒打,跑步跳上火車直接開走了。

我聽到五哥報告好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他按照溫州莊的安排,在貨場佈置了搶劫的現場,並報了警。我不知道這個溫州莊究竟搞得什麼名堂,非要多此一舉,這不是明擺著要給警方留下證據。

我讓五哥辦完事趕緊回來,這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三瘸子這趟貨車估計能分不少錢,我把利潤平均分成五份,每個人都有份。我的那份我又給溫州莊和三瘸子劈了點紅給過去,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說句心裡話,這趟我不想掙錢,如果沒有溫州莊策劃,沒有三瘸子賣力地拉攏道上的朋友,就沒有這次的勝利會師。他們倆倒是非常地客氣,誰也沒拿那份分紅,我說,五哥和黃毛,你們倆誰也別挑,這個分紅就是給他們倆個的。他們倆誰要是不拿,以後就不帶誰入夥了。這才讓這兩個人收了那份分紅,各自開開心心。

我這邊開心的時候,小三井那邊愁眉苦臉,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批貨竟然是從我們手裡讓給他們的,更加他們難上加難的是,這批貨竟然大部分是成色相當的菱鐵礦。那兩個接貨的小日本子,立刻被關進了小黑屋班房,當然這也不怨他們,只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小三井問,貨款打給誰了,財務說是打給了一個遠東的戶頭。小三井發瘋地喊著,就是剖腹自盡也要給我找到這個收款的人是誰。

沒過幾天,他的手下還真的找到了收款的上家,這家公司竟然是謝爾蓋的白手套。小三井氣的哇哇怪叫,左右開弓,連扇那兩個日本人幾個大嘴巴子;疏忽了一時竟然壞了他的好事。他本來想把這盆子屎,扣在女優身上,無奈這個女優手機早就關了,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哪裡住,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俄羅斯。小三井發誓一定要將這個中間人趕盡殺絕,小日本子有這個狠勁,他還真能幹出這種事來。

其實,這個時候小三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馬上見到謝爾蓋,非要把這批假的礦石的賬給算回來。他忽然想到,前段時間有個人給他的房間裡,塞進來的那些照片。小三井心裡想,謝爾蓋啊謝爾蓋,我爺爺的這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竟然坑起我來,我非得讓你付出代價。

幾天過後,謝爾蓋找到我,而且非常的急。見面的時候,他都沒有穿他那身標準的西服,而是化了妝,戴起了禮帽,生怕被人認出來。還沒等我說話,他說道,那批貨是不是你們故意賣給小三井的。我說,有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