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有一口大鍋,鍋裡燉的都是西紅柿和牛肉,紅湯配列巴片,典型的俄羅斯吃法。這個人吃起來卻不那麼誇張,而是一板一眼。他注意到旁邊有很多的街坊鄰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聊了起來。

那個禮帽說,聽說,最近有位議長能辦大事,可是相當地可以,你們可要支援他啊!

離他最近的一個俄羅斯老頭說了,我管他什麼狗屁的議長,能把我的退休金髮下來,才是真正的好議長,其他的都是扯犢子。

禮帽說,聽說這個人可是做了很多買賣,這個城市還建了不少的路。

老頭說,可別扯了,不都是他自己的公司倒來倒去嗎,什麼修路啊,那不都是咱們老蘇聯時期的錢嗎,都給禍害了。

禮帽說,聽說這個議長有來頭,就是有個當權派可不希望他當老大,處處以他為敵。。

老頭,管他誰的,有沒有背景,有沒有來頭都別扯,狗咬狗一嘴毛。當然,這些話都被我用國語給演繹了,要不然,我擔心朋友們看不懂。

禮帽一聽,這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趕緊吃完走人。社會底層的老百姓,又能怎麼地,不就是能喝點小酒,泡點小妞,嘮點黃嗑,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是一樣。

這些天,我也成天在外面轉悠,三瘸子和溫州莊真是沒少配合,這一明一暗,一褒一貶,天衣無縫。老百姓只是看個熱鬧,誰也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其實就是放在心上也沒有什麼屌用。可是,這些褒貶不一的故事竟然傳到了莫斯科的大後臺。有時候,全天下都一樣。舞臺上,幾個唱戲的戲子,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在那個方寸之地海天神聊。臺下的觀眾隨著跌宕起伏的劇情,或喜或悲,喜形於色,哀莫過於死,這些都是懂戲的。懂有什麼用啊,戲不也是人編的嗎,那個編劇讓你幹什麼,你不就是幹什麼嗎?!有人說了,那個編劇太厲害了,能讓這些戲子出定入神。他們哪裡知道,那不都是資方的意思嘛,有錢能使鬼推磨,讓你寫什麼,你敢不寫嘛。這個就是江湖。

遠東的這出戏不也是這樣嗎,我們又能做點什麼,誰不是莫斯科那些大佬們的提線木偶。議長在這幾天的新聞烘托下,可就真的有點飄飄欲仙了。他的手下才不會將那些噁心的新聞推給他,就是讓他每天開門就開心,他覺得這個遠東的繁榮就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

謝爾蓋遠在莫斯科也聽到了這邊的訊息,把電話打給我,問我,你這邊整的導向是不是把風向給吹錯了?到處都是那個議長的訊息。

我說,謝爾蓋,你就一百個放心吧。古希臘悲劇作家歐底庇德斯不是說過,神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謝爾蓋說,要是真這樣,我給你加股份。

我說,溫州莊在策劃這些整人方面,那可是一肚子壞水,誰都沒有他壞,或者說,他是更壞。

謝爾蓋那邊把電話一放,這邊溫州莊就過來了,急衝衝地跟我說,老闆,再過一天,就等著三瘸子那邊的藥引子,你就可以收網了。

我問溫州莊,什麼藥引子?

溫州莊說,這個暫時保密,不是時候,時候一到,所有的引線就全部點著,這個伊爾庫茨克的大爆竹就會爆炸,那才是震耳欲聾,鳴響天下呢?!

我說,溫州莊,你就別給我賣關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