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啞巴虧吃的,讓我在商場上馳騁這些年,怎麼混。打雁打了這些年,這把讓雁給扦眼睛了。我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再者說,我也沒有損失什麼,朝軍子也沒有損失什麼,牽驢的那些人也沒有損失什麼。可這究竟對誰最有利呢,誰的損失最大,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這麼一分析,這個課題就迎刃而解。

動腦筋的事實在是太煩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我的把溫州莊和五哥這個疙瘩給解開,準確地說,這個疙瘩還有我,三姥爺是對的。其實,三姥爺一直都是看在眼裡,只不過都沒有明說罷了。

從肇老六那裡回來,我感覺到空氣都是溼潤的,呼吸到肺子裡,還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像槐花的香味。三姥爺說,大外孫子,你可能好久都沒有到農村去了,田裡的水稻在現在這個季節裡可能都劈叉了,綠油油的一片。

我說,三姥爺,您老看人是對的,我還是目光有點短淺,只看到人家惡的一面,沒有看到善啊。

三姥爺說,你是溫州莊吧,別太在意,他早就跟我說了,事啊,還得自己悟啊。其實,他信佛歸一了。說完,他讓我把車窗搖下來,說是透透氣,一股微風飄進車廂,我感到沁人心脾。不是我的心氣不夠,是我變老了。以前年輕的時候,我能同一時間處理好多的事情,現在也就幾件,三姥爺呢,我估計他同一時間能處理一件事情也就算得了。 畢竟精力有限了,看問題的深度也就沒有那麼深了。就像計算機一樣,陳舊的計算機的cpU計算能力也差,根本就執行不了現在的遊戲軟體了。

不過,溫州莊歸一佛門倒是很讓我意外,也是情理之中。這一定是小茹子的主意,溫州莊就是個孫猴子,小茹子就彷彿是唐僧,如果沒有緊箍咒還是降伏不了溫州莊,除了緊箍咒,看來也就只有佛法無邊啦。我也是情理之中,人的終極歸宿就是歸一我佛。一想到這,我竟然情不自禁地阿彌陀佛起來,這一念,頓時心情清奇不少,所有的煩惱都煙飄雲散了。

轉眼一天,我和五哥商量,把溫州莊請來,大家敘敘舊,也算是賠個禮。五哥說,我那時候還專門找人削了他一頓,這個仇溫州莊是不是還記著啊?

我說,以前的溫州莊確實是小肚雞腸,現在他的境界可是比我們要高啊?!

五哥說,那就好,話說開了,還是好兄弟,我今天晚上張羅局,要不要把三膀子找來?

我沒有告訴五哥我心裡的懷疑,五哥就是頭腦太簡單了,在監獄裡蹲了那麼多年,外面的世界那是他曾經打打殺殺那個年代了。我就是說了,五哥也不見得能理解,在他的眼裡好人壞人,只能用是不是講究哥們義氣來衡量。我說了,他也不懂。於是,我跟他說,都是家裡人聚會,外人就別找了。

五哥沒有言語,估計心裡肯定是一萬個不樂意,他的好兄弟怎麼能不請呢?我準備以後告訴他,身邊的朋友不見得所有的人都是真朋友。人都到了這個年紀了,是要做減法的,不愛去的酒局就別參加,鬧心的朋友就別叫上,也別怪他,他不知道這裡面的實情。

出乎我意料的是,溫州莊回山東了。五哥問我,是不是溫州莊記仇了,一點不給咱們面。

我說,不能,他的心思我太知道了,他一定是回山東把小茹子和孩子帶過來,如今的他早就歸一了。

我還跟五哥商量飯店連鎖的事情,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我其實打算讓溫州莊入夥,省的他自己在山東撿破爛,做物資回收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現在破爛行業早就被安徽人給壟斷了,早就不是咱們山東人的天下了。五哥聽我的,我說什麼他都聽,沒有意見。

我一直想在餐飲上做大,大明子就是我在餐飲上的一個嘗試,他那邊所有的調料都是我給他調製的。這些年,我總是在外面倒騰點買賣,說句心裡話,不踏實,有有賠也有掙,還是做點實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