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問我,什麼大買賣啊,該不會賠的底朝天吧。

我說,五哥,無論做什麼都是有風險,看你的風險承受能力是多少?你看,有幾個企業家不是早早地就掛了,那是操心太多。

五哥說,我在大牢住了那些年,我才不怕呢。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

我說,不至於吧,你就聽我的好訊息才對。

五哥說,能不能透露點訊息給我,讓我先高興高興。

我說,不能,你看箭在弦上是有威懾力還是射出去的箭有威懾力?

五哥說,我明白了,我不問了,就信你。

我忽然感覺到肩上的壓力有點重呢,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預兆?!我愣是有種不一樣的擔心,這些年都是在琢磨著如何掙錢啊,搞關係啊,扯淡啊,愣是沒有停下來想想,自己所做的這些究竟是為什麼?我的腳步是不是有點走的太快了,以至於自己活得像個行屍走肉,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斷地擴張擴張。

三姥爺倒是說,你要有抻頭啊!

我知道那是批評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得要從容、笑容和寬容地對待身邊的一切。我和三姥爺比起來,還是目光短淺,城府不深。就好比是境界,我的境界是看到眼前的一尺,而三姥爺的境界,則是遠到看不見。

溫州莊一直都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我原以為他會報復五哥,事實上一直都沒有動靜。也可能是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至於那些小黃魚究竟有多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們都無從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矯形,讓他也捱了不少罪,被五哥給削瘸了,那是五哥義憤填膺給他的教訓,仗義執言、拔刀相助、敢愛敢恨而已。

五哥和阿花去度他們的二人世界,六叔也和花蝴蝶駕車前往三亞,緊趕慢趕,追著候鳥度日子。我忽然又想起了溫州莊,竟然為小茹子惋惜起來,她年紀輕輕竟然看上了浪蕩的溫州莊,哎呀!天下有情人成天都在尋找著緣,不知道找到之後,緣份就是個玻璃心,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不過,有一天,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著實讓我三觀盡倒。

這位老哥是五哥電話介紹給我的,五哥在電話裡說,老大啊,我必須給你介紹位怪才,奇人。

我問五哥,奇人我見的多了。早年氣功盛行之時,本溪有位奇人叫張寶勝,據說可以隔空取物,甚至白酒變水。聽說,給他保護起來了,說是關鍵時候才能用到這個怪才。還有一位高人,是哈爾濱那邊的,據說可是水變汽油柴油。拖拉機開到路邊沒油了,這位老哥從車上提拎一個鐵皮桶,到旁邊的小河溝裡打了一桶水,往裡面滴了幾滴黃色的液體。這桶水直接咕嘟咕嘟被灌到拖拉機裡,誰承想,這臺拖拉機竟然庫茨庫茨地跑了起來。你說怪不怪?

五哥說,你說的那些肯定也遇不到,這位奇才,你一見到一定會伯樂識千里馬。

我說,五哥你可別涮我啊,不帶調理我的,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五哥說,誰調理你誰是王八蛋。

那天下午,在酒店的茶室裡,我特意泡了壺老茶頭。其實,我平時很少喝茶,我是喝井水長大的,別的我也喝不慣。當然,來客人了,沏茶仍然是待客之道啊。這年頭,要是沒有幾個茶碗,幾捏香茶,屋子裡面掛幾幅天道酬勤,或者上善若水,都顯不出有文化,我也就跟著有文化起來。

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我就聽手下的兄弟說,那個老闆來了。

門一開,我一看到此人,眼前一亮。這個人,骨骼清奇,前進帽,山羊鬍,上身穿著一件印著英文彩色t恤,下身罩著寬鬆的大傻褲子,腳上蹬著一雙圓口北京鞋。再往臉上看,一雙小眼睛隱藏再玳瑁鏡框的圓鏡片後面,最顯眼的要屬脖子上掛著一副大金鍊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