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騙局,不就是為了那點錢嘛。我故意沒有理他,讓五哥趕緊發點小錢打發走。

只聽門外頭溫州莊說,我過兩天還來,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這句話,有點像釣凱子。我諒他也不敢騙我。先放他一馬,我回到縱橫,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有這種情況,三姥爺怎麼也應該告訴我啊,不能一直瞞在鼓裡。究竟這批硬貨是啥東西,這還真的有點勾起我興趣來了,換句話說,如果是真的,也不能便宜了溫州莊。

傍晚,我到三姥爺家。三姥爺正在悠然自得和他的那些魚逗悶子,小魚在魚缸裡閒逛,我再一看麗莎,正躺在沙發上煲著電話粥。三姥爺連頭都沒抬,眼下魚更加吸引他。

我問,您老這可是開始頤養天年了,我可是遭老了罪了。

三姥爺漫不經心地說,你就看我這魚牛不牛吧。

我問,三姥爺溫州莊又來了,腿瘸了。又過來忽悠我,說是在赤塔當年還有點貨底子沒抖摟完。其實,我也不知道硬貨是啥,只是理解那就是些尾貨。

三姥爺抬頭看看我,都是些陳芝麻爛骨頭的事,我難能記得清啊。

我說,你老要是不記得,我可不願意淌這渾水。我就是想說這個溫州莊,別不是自己私吞了。

三姥爺說,溫州莊他能吞多少,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跟他計較呢?

我說,不是我跟他計較,他說在赤塔有批硬貨,只有他知道藏在哪裡,希望我和他聯手起貨。要是沒有這個信,我連理都不理,這個瘋子,我恨他早點完犢子。

三姥爺說,好歹溫州莊當年在赤塔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待人可千萬別苛刻。我好像想起來,當年確實有點什麼東西,我讓溫州莊藏到了大市場西面一處教堂裡,讓我想想。

三姥爺說著,從看魚缸前的小凳子上站了起來,好像站的有點急,他又坐下了。他拍了拍腦袋,問麗莎。你知不知道市場西面的那個小教堂?

麗莎應了一聲,非常不耐煩地給她的電話粥按了個暫停鍵,大概意思那個教堂可是有年頭了,就沒了下文繼續她的電話粥。

三姥爺接著說,當年掙點錢可不是容易的事,帶回來有時偷偷摸摸,很怕被這幫狗日的給盤剝走。

我問,三姥爺,那些東西是啥啊?

三姥爺說,小黃魚,我把這事交給溫州莊辦了,這小子還算穩當,他保證沒問題。

我說,那溫州莊為什麼不直接找你老呢?

三姥爺說,我分析啊,這小子這些年也是走背運,他見我害怕我收拾他,還有一層意思,他也想多分點。不過,他可是講道義的,絕對沒有私吞的意思,要不然也不能找你。他自己去多好啊?

我說,他要是能走得動道,早就自己去了,何必找我哩。

三姥爺說,別把人想得太壞。

我說,那就得了,他再來,我就和他商量把這些小黃魚起出來。

三姥爺說,先讓他到我這裡來,我還真有點想見他,你們啊江湖恩怨宜結不宜解,和氣生財,啥時候你要是懂得這個道理,那你才是真正出徒了。

我慢慢品味這句話,我就是看著不順眼,三姥爺根本不知道這個傢伙一肚子壞水,坑蒙拐騙偷,可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告訴我這個訊息呢?我的心裡有點疑惑,繼續等著溫州莊,看看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砂山子這塊的房子都是老房子,三姥爺家就隱藏在這片圈樓裡,不經意還真是找不到。老人家門口有處大院子,外面還有兩扇木頭門。在門廊子上面,掛著兩盞大紅燈籠,傍晚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燈光,暖暖的。三姥爺管它叫茅屋,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五哥把溫州莊帶到三姥爺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溫州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在俄羅斯那年落下的腿疾,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