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姥爺磕頭的老哥五個喝酒(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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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老六對我快刀剪亂麻的手段讚歎不已,從吉林臨走那天上火車,他一個勁地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到沙灘上。我說“說那麼多都沒用,關鍵還是三姥爺說的才是真的,他說好兄弟不幫,那還夠哥們義氣嗎?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被人手指後脊樑,說你這個狗人。”
肇老六說,“不說了,後面的事我辦,反正事上見。”我說,“擦屁股很重要,誰的屁眼子都是一坨屎,關鍵得看你咋擦。”老六自是感激不盡,我只是盡力而為,幫他擦揩屁股而已,我估計肇老六能聽明白。火車發動的時候,我看到肇老六在站臺上,還是像以前那樣吆五喝六,身後的那幫兄弟們還是畢恭畢敬地聽他在那裡瞎白話,不過他揮手的姿勢似乎更加有力和猛烈了。
我的左手小手拇指外側觸覺有點失靈,按上去特別的木,感覺上面好像有個老繭,特別的厚。我曾經這樣的自嘲,我的小手指像貓爪子一樣,有個小肉墊,這個麻木的手指和我曾經的一次用刀有關。
那把刀鋒快,我用刀去啟瓶蓋子,怎麼也啟不開。於是,我右手握著那把刀用刀挑,左手握著瓶子,玻璃瓶子外側溜滑,稍微一用勁,刀就滑到了小手指頭的外側,直接挑了個口子。血流如注,我手忙腳亂,趕緊把紗布裹在小手指頭,去醫院掛急診。
醫院的大夫可能見了太多的病例,大聲訓斥我,“坐到那個擔架上等著。”
我問道,“能不能快點,手在淌血。”
大夫說,“你沒看到這麼多人在排隊啊?”
輪到我的時候,手指頭已經不流了血啦,甚至都不疼。大夫說,“手指頭能不能動,能不能彎。”
我都依次地做著標準的動作,大夫摸了手指頭兩側問我“麻不麻?”
我說,“麻倒是不麻,就是有點木。”
大夫說,“做手術,接神經。”
我問,“那是不是要把這個傷口要豁開啊?”
大夫說,“不開啟,顯微鏡如何把神經接上?要不然就挺著,你看那農民手指頭劃個口也不來看,又能咋地。你要是鋼琴家,手指頭可就得琢磨一下啦,反正憑你自己感覺。”
我說,“那不做還會咋樣?”
大夫說,“我沒給你說明白嗎?憑你感覺唄,手指頭又沒斷,對付用唄,反正有30%恢復的可能。”
大夫都沒怎麼看我的傷口,確切地講根本就沒看,就給我趕走了,因為下一個病人催促我趕快看。我也就沒有等那個醫生再給我細說,他也不愛給我說,反正少說一句話,他就少了一份責任。於是,我就只能等剩下的那30%的希望,硬挺著回家。我心想將來一定要讓我兒子當醫生,讓醫生叫我爸,甚至喊我爺爺,誰讓他總是愛搭不理。
我沒有等到那個百分之三十的幸運,手指頭麻木了。像個帶著肉墊得貓爪子,我一直在做這做那,我盡力在腦海裡捕捉它沒有受傷時候的感覺,後來發現那都是徒勞的。等我把我的感覺和三姥爺說的時候,三姥爺特別嘲笑我,說“如果誰身上沒受點傷的話,那才是意外。”最開始受傷的時候,那是歇哩,慢慢傷越受越多的時候,就無所謂了。就像上戰場的戰士,子彈噗噗地搭在身上,嗷嗷叫,腦袋掉了就碗大個疤瘌,倒在地上。戰地醫院直接收拾一下,保住命是最要緊的。三姥爺身上的傷是年輕的時候留下來的,傷疤一塊又一塊,好在紋身很巧妙地把傷疤蓋上。他經常跟我說,這玩意可老值錢了。這塊傷疤是跟張三留下的,那塊傷疤是跟李四留下的,方正我也不知道張三李四都是誰,但我卻知道三佬爺有點變化。放在以前,他才不屑跟我提起這些陳芝麻爛骨頭的陳年往事,可是他最近卻總是跟我提起。
回瀋陽之後,我讓大明子歇兩天,這小子這趟也沒白跑,算是見到社會人也有走麥城的粑粑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