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祖宗講究“仁義禮智信”,受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知恩圖報這樣的熱血,咕嘟咕嘟在咱們血液裡地流淌。當年咱們國家坐上聯合國的金交椅,毛主席他老人家就說,“這是非洲黑人兄弟把我們抬進去的。”

這把金交椅,不是誰都能坐的,有多少錢也不好使。五個老大不開心就否一下,其他誰也玩不轉。每次咱們有難,迦納、肯亞、蘇丹等非洲兄弟加上巴鐵呼呼地往前衝,為俺們搖旗吶喊。就說這理,黑親戚們現在窮,咱們是不是也得幫一把。

三姥爺說,“那麼遠的親戚也得幫。”

我說,“您老人家這親認得可有點遠,估計那個時候是山頂洞人的天下,咱們這夥子還不知道出現在哪裡?”

總之,非洲之行是必須必啦。

大熊來信說,他們那個地方能吃到大米、白麵,我一聽這可挺好。他後面的話卻讓我挺寒心,他說這些大米、白麵,透過國內海運運過來的,當地老窮啦,沒有糧食。糧食一到,維和部隊都得出動。他去的時候是6月份,上半年物資運到的時候是8月份,相當於前2個月是沒有吃的。不得不在當地市場買些米、面,質量老差了,裡面有很多沙子、顏色也很黃。等海運到時,泡麵都過期啦,也得要吃到來年的6月份。

三姥爺說,“這孩子受苦啦,咱們去大連,整個集裝箱運點苞米去。”

我說,“這行情不行,誰知道當地有沒有叛軍啊,整不好連命都沒了,咱們這次先去旅個遊,探路吧。”三姥爺答應了。

西非之行一波三折,好在我和三姥爺一個多月的行程,再後來有驚無險全都安排完了。我也會在以後的文章裡,單獨開闢個模組介紹這段子異乎尋常的經歷。這裡面有大熊陪著我們逛市場,去他的非洲酋長朋友家,還有旅行過程之中的奇異經歷,西非漂亮的留學生瑪莎給我們當導遊,第一次看到像阿凡達世界的原始大森林,湛藍的海水,以及不知名的蝦米。走遍千山萬水,我才更加堅信,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家的草窩。

最最神奇的一件事情,我在西非的一處機場,我竟然遇到了我多年前的一位同學,東子。

東子當年在華為工作,他在早些年被安排到了辛巴威做首代。每天和國家那個部長混吃混喝。那些年的專案出奇的好做,拿了很多單子之後,毅然宣佈從華為公司辭職,做起來自己的生意。東子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接到了非洲,如今他有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小農場。我見到東子的時候,面板曬得跟當地人一樣。東子做起了非洲的紅木生意,接待我和三姥爺的時候儼然像個大老闆,身後跟著非洲黑美人秘書。他在金融危機的時候虧得一塌糊塗,不得不重新撿起做買賣的老本行,一步一個腳印做起了非洲的魚販子,把進口的海魚賣得也是風生水起。在非洲像東子這樣的故事比比皆是,或許這都是那一代人闖世界的神奇故事,就像我和三姥爺當年揹著五愛市場的衣服去俄羅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時間總是在不起眼的空隙裡和你開這玩笑,讓你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原來生活本身就是眼淚,不管是喜是悲,總有點事情在等著。

二年以後,大熊如願以償,終於回到闊別的故鄉。這小子和埃博拉病毒戰鬥了兩年,毫髮無損。我不知道他的手藝是否精湛,從他黝黑的面板和一口的小白牙看,大熊真把自己當成了非洲人。畢業以後大熊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名肛腸科副主任,繼續在他喜歡的領域內幹著他喜歡的事,和他一起高興的還有我的小姨。

正當大家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小姨和大熊美滿故事,大熊家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大熊媽媽被紀委給帶走了。大熊和他爸憂心忡忡地過來找三姥爺,大熊他爸說,“三哥呀,咱家攤上這事,也得辦啊?大熊他媽在裡頭,每天都給大燈泡子照,茶水不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