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人是不是這樣,你拍拍自己的胸脯,回憶下自己過往,有多少勢利小人,有多少人走茶涼的所謂朋友,他們哪一個不是急功近利、錦上添花的過客,又有那個是雪中送炭的真朋友。恐怕,你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清。

今天是中華傳統節日七夕節,我和老婆去門外面的羊湯店吃點燒賣,喝點小啤酒,喝得暈暈乎乎,這種感覺正適合散散步,往回走。夜空早已被街邊的路燈給點亮了,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我想象著牛郎和織女鵲橋相遇的情形,倍感浪漫。我跟老婆說,我們也喝上一杯,幹了,為了這個豐富多彩的生活。老婆說,少喝點,成天血壓高,回去還得吃藥。

三姥爺和我促膝長談的時候很少,他可能也沒有這樣的習慣。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還真的特別想跟我聊聊天,我更加愛聽他給我講故事,我也像個無知的頑童,在他的故事裡慨嘆著人生悲歡離合和喜怒哀樂。

三姥爺說,誰能承想啊,當年的車間主任趙大炮能得重病啊,還是晚期。

我說,他早就戒菸了很多年了,怎麼還能得這個病呢?再說,這個病只要是檢查出來就是晚期,就是個算日子,基本上沒有任何治癒的可能。

三姥爺說,其實跟抽不抽菸有個鳥關係,你看那個大領導不是抽菸喝酒,啥事都幹,不也什麼事沒有。要我說啊,就是命,不管掙多少錢,沒有那個命花,也就嗚呼哀哉了。別的都不扯,有什麼意思。

我說,那可不一樣,那些大領導都是什麼待遇,人家都有專門的醫院和專門的醫生。趙大炮可以嗎,頂多算是有錢,可是光有錢有用嗎?那個專門的病房,即使是有錢都進不去,門口都有警衛把守著。再有錢,你買不到資源,這個就是現實,嚴酷點,但得接受。

三姥爺家的小院非常有鄉村氣息,紅磚鋪的甬路直通到室外的柵欄門。院裡種滿了月季花,木棉花和金達萊,麗莎特意在院子裡鋪滿了草坪,幾乎每天三姥爺都修剪。院子裡有棵芙蓉樹,樹蔭下,三姥爺放了一張木製的長條桌,桌子鋪上花格子布,上面擺著插滿了鮮花的花瓶。我和三姥爺還有麗莎坐在桌子旁,三姥爺沏了壺茶。麗莎在中國這些年,也養成了喝茶的習慣,尤其喜歡中國的紅茶,她說喝起來有家的感覺。

我這些年也特別累,不願意走南闖北了,似乎自己也尋找某種安穩的存在。商場上固然風雲再起,我似乎是那個不願意戰鬥的戰士,自有回到三姥爺的身邊,才有了家的存在。這幾年三姥爺也有點瑣碎,不像他當年那個性格,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是存在這種回憶感,看到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總是難不了要感慨上一通。我給三姥爺買上了西洋參的含片,泡到茶裡,這種東西可以補氣。

三姥爺也有個愁心事就是小姨的兒子,這個小子淘氣的很,學習一點都不好,從小腦袋裡就不進任何知識。小姨沒少和兒子操心,說兒子根本就不是快讀書的料,不知道這孩子將來能幹個什麼。

現在三姥爺時不時地會跟我說起小姨兒子來,我說,三姥爺你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子孫自有子孫福,誰都自己的活法,老天都定完了,不用強求。

三姥爺說,說的也是,等孩子大了之後,也不知道世界變成什麼樣呢。哪像我當年,就我這個文化,啥也不會就可以闖世界啊。現在可不行,可得學學鋼叔的那個兒子浩程,人家是博士畢業幹什麼都能拿得起來。

真是不禁說,剛說到鋼叔,他就推門進來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鋼嬸提拎著一條大胖頭,說是剛剛從大夥房水庫打上來的,還活蹦亂跳,特意孝敬三姥爺來的。我說這可太好了,實在不行,咱們來個鐵鍋燉大魚吧,給大明子打電話,讓他過來整,今天誰也別走了。

一聽到鐵鍋燉大魚,麗莎高興起來,這是她最愛吃的菜了。三姥爺也很開心,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