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些韓國客商出血投資是我給謝爾蓋出的主意,這也是考驗東亞企業家資本是否雄厚的標誌之一,你不讓他出錢,他可能會說,思密達,你瞧不起你啊,我有都是錢,都快發黴了。

當然,韓國客商和我一樣,都是和小日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些韓國人更是過激,尤其是在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幾杯伏特加下肚,不知道是誰提到了,當年蘇軍將日本戰俘押到這裡修西伯利亞鐵路,韓國人興奮了,彷彿戰勝日本的是他們。其中有位韓國老哥更是激動,喝了一杯伏特加之後,發誓與日本人勢不兩立,一山不容二虎,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椅子上,把自己的小手指頭小關節切了下來,扔到垃圾桶裡,他想以此來表達他對日本人的憎恨和厭惡。

我不知道這位老兄後來怎麼樣了,在他的身上,我還真的看到了韓國人還是有一批有骨氣的人在。只有溫州莊滿眼鄙夷地嚼著羊肉,他小聲地跟我說,那個韓國人乾的切手指頭的事是假的,都穿幫了。

這有可能,能在這種場合表現這種民族氣節,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我舉起酒杯,走到這個韓國人面前,碰了一下杯子,我一飲而盡。

我畢竟是那群沉默的大多數,能夠在這些達官貴人面前混個臉熟,雖然算是見見世面而已,也就不錯了。我對這場聚會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這或許是謝爾蓋對我的一種歉意和補償。溫州莊依然是滴酒未沾,他的頭腦永遠都是清醒的,他要保持這種清醒,讓這個世界對他刮目相看。

趁著伊爾庫茨克的工業部長舉杯祝酒的這當口,溫州莊把我拉到宴會廳旁邊的會客室,這間會客室非常安靜,專門準備給這些企業家交流的。一幅中世紀的油畫懸掛在沙發的後面,乾淨的地毯和整潔的茶几,白色的窗欞下,一對兒溫馨的窗簾已經拉上了,窗外已經降下了夜幕。

溫州莊說,這裡面有菸灰缸,可把我憋壞了。他就這點出息,說完,他把煙點上,大口地吸了起來。片刻,他跟我說,小三井的那批礦的貨車已經讓他們接走了,是在這裡的貨場,黃毛去辦的。我沒有讓五哥出面,怕他們認出來。

我說,太好了,斷了日本人的念想。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千萬別讓這些狗日的以為我們服軟了。

溫州莊說,懂,不能,三瘸子的手下已經在這一路準備好了。這些小日本太奸詐了,為了運這些貨出關,竟然將汽運和火運混合到一起,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汽車運,什麼時候是火車運。不過,好在三瘸子的眼線遍佈各地,他們將在靠近海參崴的地方改成火車,那裡就是我們動手的地方。

我說這件事一定要麻利點,不能給他們留下半點證據,貨到手直接往後貝加爾斯克,往火車站直奔滿洲里清關。

溫州莊一口應允,又猛勁地吸了幾口剩下的菸屁股,忽然他說,我的線人告訴我謝爾蓋已經動手了。

這一訊息無疑是強心針,讓我一下子腦細胞爆棚,大腦飛快地運轉起來,我沒有看錯謝爾蓋。我問溫州莊,可靠不?溫州莊又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這可真是一個好訊息,謝爾蓋一定是和議員達成了某種和解,至少目前的狀態下,在面對共同的敵人面前,他們成了同盟。整個伊爾庫茨克城裡,最近幾天內開始了全州範圍內的稅務和業務經營許可大檢查,尤其是對外國企業,嚴格有加,這些企業更是雪上加霜。

我們這個分公司不用擔心,這家公司雖然是我們在經營,因為屬於俄羅斯國有企業分支機構的緣故,我們的這個公司屬於免檢範圍之內。這張免死金牌可是我們的殺手鐧,以前是誰也動不了,現在更是誰也不敢動。這個位置,誰也撼動不了,除非我們自己退出。小三井那邊的公司可真的有點不好過了,稅收這一塊就夠小三井喝上一壺,更重要的是這些年,小三井沒少藉著在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