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馬克西姆就是三姥爺當年在工廠裡的夢想,誰要是能操作一臺馬克西姆,那簡直就可以娶廠花。這些都是三姥爺告訴我的,三姥爺當年一門心思就是想當個保安隊長,也就錯過了娶廠花的歷史。我可不能放棄這樣到嘴的肥肉,我不動聲色地把這些機床子都記到了我小本子上,跟著我們的老工人還以為我是從中央來的外國記者哩。

我正徜徉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一群當地名流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子,好拉少不哈拉少,小子我早就聽說你就是這幾天到處花美金,我手裡有馬克西姆,2000美金收不收。

我故意說,實話告訴你,我有都是美金,太貴,多一千我不買,另外必須帶手續,沒手續我可不做。

那群老毛子斜楞著眼睛瞅著我,憤憤地走開了。一個土老帽子,還想買馬克西姆。我聽到他們在背後罵我,我才不稀罕呢?!反正我有都是美金,我和五哥說,既然這裡不開心,走,我們去找個開心的地方。小毛妹一個勁兒地衝我眨眼睛,努努嘴。

五哥有點動心,悄悄跟我說,能不能帶回去一個。

我說,五哥,乾淨正經事,可別扯淡,這塊我可知道是什麼樣的地方,毛妹有都是。

我倆也顧不上在這裡熱鬧,我說全他媽地是為了那點錢,以為我是個土鱉啊,去他媽,老子不陪你了。說完,我領五哥往外走。

人已經跑到外面了,五哥緊跟我的身後,忽然,阿里克謝在門口攔住了我。他說,彆著急,我手裡有全赤塔最全的馬克西姆,你買他們的,不如買我的。

我說,這我哪知道你也有啊。我故意說的,這隻老狐狸,就是為了試探我。老阿,你要多少錢啊。

阿里克謝一改往日矜持的面子,往懷裡一掏,掏出來一個金殼的懷錶,往我手裡一塞說到,價錢好商量,明天,我去找你,這塊懷錶是沙皇貴族的古董,送你做個紀念。他衝我豎起了大拇指,一個勁地哈拉著。

我說,好哥們,哈拉少。我也一點沒有客氣就往懷裡把金錶揣了起來,五哥說,你沒給我也要一塊。我說,等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好戲看。

還沒等到酒店,我就聽到一個壞訊息,溫州莊出事了。第一個向我報訊息的是五哥的手下成子,他是滿臉血回來的。還沒等問就喊,老闆,溫州莊跑了!

我忙說不可能啊,你不是一直推輪椅嗎?

成子說,誰承想啊,老溫跑了,還有一幫人把我給揍了。

五哥說,這可能啊,他不是瘸子嗎?我也是疑惑不解,我猛地一拍腦袋,上這貨當了!

五哥說,怎麼回事?

我忙問,這個藏金子的地方是不是一個廢棄的廠房?一定是,硬貨都在那,三姥爺來之前專門吩咐我,有個地方藏的多,先找那個地方。

成子說,廠房周圍我也沒想到早就埋伏好一幫人,最可恨的就是老溫一下子從輪椅上蹦起來,他根本就沒瘸,而且還挺靈活。

我說,我早就看出來有問題,這貨一路上太能裝了!也就是說頭幾天起出來的幾條小黃魚,都是障眼法,讓我放鬆警惕啊,今天這個舊廠房才是他的最終目標。

五哥說,這貨應該是腳板子沫油,開溜了!

我說,這也太能裝了,三姥爺的眼睛準是跑肚了。

五哥說,這貨把金子怎麼吞的,就怎麼吐出來,我就不信他能跑出如來佛的手掌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說,五哥,不急,我早就意料到了。溫州裝我太瞭解了,見香香就上,吃粑粑都吃粑粑尖兒。鬧到今天這情形,不跟他硬碰硬,我自有辦法,咱們還有更大的買賣要做。現在咱們手裡還有幾條小黃魚?

不到十個。

我從懷裡掏出那個沙皇的金殼懷錶,叮地一聲開啟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