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生活之中總有那個意想不到,等著我取解開(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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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信封。他小心翼翼地把信封開啟,噹啷一聲,一顆五六式手槍子彈掉了出來。隨著那顆子彈還有個小紙條,“張老七,命運掌握在你自己手裡,自己選吧。”落款是“四蛤蟆”。
時隔這些年,我都能感受到張老七肯定一得瑟。一個文弱書生,哪見過這個場面啊,這不是威脅嗎。胖廠長對大家說,“看到了吧,有能耐你嚇唬嚇唬我。我還真不怕你。”說完看了看張老七。
張老七卻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如他慢悠悠地寫毛筆字,此刻倒把腰板挺得溜直。“領導,我不怕,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是您提起來的,我就得替您淌這個雷。”一副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架勢。
胖廠長說,“怕個雞毛,咱有那個靠山石,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與你們沒關。”
在座的各位誰也沒說話,估計有的人可能嚇尿了。只聽到胖廠長說,“以前有人說,張老七就會溜鬚拍馬,我就是讓你們看看,我選的人有沒有問題,敢不敢碰硬。”他抽了口煙,接著說“張老七不但字寫得好,關鍵時刻能上的去,頂得住,看看你們都嚇堆衰啦,多大個事。”
後來的事,三姥爺沒有給我講太多。只是說,這是當年廠子的一個小案件,順藤摸瓜,還牽出來一個大意外來。不過,張老七確實著實風光了一把,聽說廠子裡傳開了,“廠長是伯樂,張老七就是那個萬里挑一的千里馬。”
然而,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我心裡一直都有個疑問,三姥爺在廠子裡是那樣的吆五喝六,他怎麼在這場風起雲湧的浪潮裡置身度外?至少他嫉惡如仇的性格,也不容他置之不理。
他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的心裡就覺得這裡面哪兒有點不對勁,甚至有些不安,只是一直找不到缺口。當我把這個想法提給三姥爺的時候,他給我說的一番話,才讓我有點思路。
“車間主任趙大炮不讓我去。”
那年趙大炮右臉上還沒有刀疤,被他削的那十幾個街溜子,還不知道在那個娘肚子裡轉筋。不過,三姥爺就服他。當然,他想當保衛科科長的時候,他也曾經短暫地服過胖廠長,只不過時間比較短,但對於趙大炮確實五體投地。
我問,“那趙主任說是因為啥?”
三姥爺說,“當時沒說,很多事是我後來才知道。但大炮說的沒錯,那是灘渾水,別淌。”
他接著給我說,張老七上任後的第二把火,燒到了保衛科的弟兄們那裡。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那天,他把弟兄們叫到一起開會。
會議室就在門衛室的樓上。那是一間西廂房,一進屋,夕照日正好灑在他的臉上,彷彿是舞臺上的聚光燈。張老七越發顯得更加瘦弱,本來他就不胖。他學著胖廠長的樣子,握著毛筆的手向上一揮,“咱們廢話少說,大領導為啥安排我到保衛科,你們說說,為啥?”
大家在那裡面面相覷,一看這領導派頭不小啊。只聽張老七說,“就是為了整頓作風,你們別瞎想啊,不是生活作風的作風,是吃在碗裡還看著鍋裡的那種作風。”
下面的人鴉雀無聲,有的人來回地搓著手,也有的人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窗外,這些二愣子們,對這個文化人似乎沒有看懂。他們合計,作風不作風跟我有個屁關係,趕緊開完走人,下班還等著我喝小酒哩。
張老七咂摸了一圈,確認大家都在認真地聽,繼續他的演講。“你們有的人收了紅包,有的參與了那些大貨的分成,別說我不知道。我告訴你們個訊息。”他頓了頓,也學著胖廠長的樣子看了一圈,只不過這些聽眾,還不懂得如何在關鍵時刻給他鼓掌。“聽說上週我敲的那家大夥公司正在催貨款,領導說了,正事沒查明白前,啥款都不給結。等著那個癩蛤蟆現金流斷了,破產了,不論啥事都得往出咬。別說,我沒給你們打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