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的強項就在數學和物理啊。”

浩程說,“我就是搞不懂,出題的人有這份閒心,把一池水放光,又用管子往裡面蓄水,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我說,“你管呢,教研員就愛脫褲子放屁,出的題就是為了難你。”

浩程說,“可惜,沒難住,我做出來了。”

初三那年,浩程把他最愛玩的扔鐵瓦遊戲也給戒掉了,就連成天都別在腰間的火藥槍,他都送給了大軍子。把大軍子樂得屁顛屁顛的,一個勁兒地說,浩程夠意思,夠哥們。

鋼嬸有一天找我,“你說浩程是不是神經受刺激了,成天學習跟跟上癮了一樣!”

我說,“他聽懂了叢林原則。”

鋼嬸說,“什麼則?”

我說,“說了你也不懂,孩子費大腦,嬸啊,你每天給浩程多煮個雞蛋。”

鋼嬸說,“費雞蛋啊,這可別把浩程的大腦給累壞了,以後我和住監獄的,還指望這孩子養老呢。”

我說,“嬸啊,不用扯那麼遠的,要是能考上育英啊,那得給你省多少雞蛋啊。”

那個超級變態的教研員似乎這屆學生過不去,這屆的物理奧林匹克競賽題也是他出的,難道他是當年的瀋陽學霸,我心裡特別想問問他。初中組的競賽是在育英中學進行的,聯營旁邊的衚衕子。鬧鬧哄哄的學校大門就衝著中山公園,門口看門的大爺像是全世界的敵人,考場誰都不讓進,除了去考試的學生。

考場就設在一樓的一個教室,教室外有一棵高大的飛刀樹,風一吹,嘩啦嘩啦地響,像站在講臺上罵他的班主任,只要風不停,就一個勁地叭叭叭。

如果沒有這個變態教研員的保薦,浩程肯定沒有這個機會參與這場古羅馬賽場的角逐。似乎這個變態的教研員心裡在驗證,這小子,我看這把出的題,你還能整不整?班主任偷偷地把浩程叫到一邊,“教研員是你家親戚啊?”

浩程沒好氣地懟她說,“成績考好了,你也評不上高階。”

氣得班主任嘴吐白沫子,掰了根粉筆,很精準地砸到浩程的腦袋上,“成績考好了,你也考不上育英。你那個熊樣,活該你爸蹲監獄。”

浩程已進入答題思考狀態,腦袋裡就飛跑著無數的啤酒瓶子。這些啤酒瓶子在倒騎驢上玩的非常溜,它們一會疊成三稜錐,一會兒又是六面體,這些數不清的啤酒瓶子把浩程帶進了奇妙的數字世界,彷彿給他開了另外的一扇窗戶。

“這孩子有天賦,像我小時候。”說這話的是那個變態教研員,後來我才聽說,他姓田,教育局裡的人都背後稱呼這個老師叫田瘋子,他是瀋陽教育界一等一的高手,為了他痴迷的數學物理,連物件都沒搞。當然也有可能女孩根本不想搞這樣的男人,別的啥也不會,成天就知道出題難為考生。有人說,那小子是老犯的兒子,田瘋子說,“我管他爸是不是老犯,只要他不是,我就想認這個徒弟。”當然這話浩程根本不知道,我想他知道了也不會來拜師,從小就不會低頭。田瘋子這些話傳到了教育圈,那些愛嚼舌頭的背後都說,“有能耐自己結個婚,生個孩子教,盡搶別人下的蛋。”

我還專門請教過學醫的師兄,我問大腦有天生強大的嗎?師兄說,“一般人的大腦思維是點狀的,頂好是線狀的,有很多腦細胞連成線。我估計你這孩子的思維是四維的,除了網狀立體還不夠,還有時間軸。”

我說,“你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你說這孩子腦袋是不是有毛病啊,咋沒教都會啊?”

我師兄說,“這孩子他家的祖墳恐怕要冒青煙了。”

我把這訊息在探監的時候告訴鋼叔,鋼叔理都沒理,他正為了能吃飽飯,想方設法和獄頭搞關係,混個食堂做飯的參事。我上把託關係把買好的煙捎給他,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