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才能下達這樣的政令?”

“你不要命了?竟敢如此非議陛下!”

“這又怕什麼?當今陛下何等仁慈寬厚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等只是各抒己見罷了,難道陛下要堵住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嘴嗎?”

“你還是小聲一點兒吧,陛下,確實仁慈寬厚,可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仁慈寬厚的,小心人家降罪於你。”

“你是在說那個人?”

這意有所指的話一下子得到了對方的理解,只見說話的那個人有些不屑的開口。

“不就是那位傳說中極為能幹的公主殿下嗎?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就算那位公主殿下是陛下最小的孩子,可疼愛孩子也得有個限度才是。更何況後宮婦人不得干政,就算她貴為公主,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怎能插手朝政事物?當真是不知好歹。”

“你這話要是被那位公主殿下給聽到了,定逃不過一個死字,難道你沒聽說過她所插手的那幾張案件裡邊兒的主人公,全都死了嗎?”

“這,難道她敢濫用私刑?”

“濫用私刑肯定是不會的,畢竟再怎麼說她也是一朝公主,手段不會如此惡劣。只不過但凡有那位摻和進去的,事情總不會善了,有些本來不至於被處死的,後來都被處死了。”

……

總而言之,眾說紛紜,反正大傢伙對陛下這次新下的詔令很是不滿。有些膽小的只是自己私底下討論討論,有些膽大的乾脆去那些比較熱鬧的酒樓等地肆意抒發自己的想法。誰讓如今的陛下仁慈寬厚,就算在某些方面言辭過激,也不會被怎麼樣。

然而這些只是那些還沒有功名的文人雅士能做的,已經有了功名的那些當官兒的,現在能做的事兒可多了去了。

就比如說有些江南閩南地區的官員開始聯合上書,說是底下的那些百姓們紛紛表示不願意接受此次召令,上面是他們的君父,下面是他們的子民,哪一邊也不好得罪。他們左右為難之際,只能上書求陛下指點了。

讓元凰說,這些人都是腦子有點兒問題的,這麼說豈不是在明裡暗裡認為父皇的統治不夠好,沒能讓底下的百姓們滿意嗎?這跟說父皇統治不利有什麼區別?

真是隻長個子不長腦子,這麼多年的官簡直都白乾了,真是蠢貨!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簡直一點都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文人雅士以及清流們對她的那些攻擊。而看著這樣的女兒,景安地也忍不住鬆了口氣,說實在話,他並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而身邊有個性格強硬的而且可以信任的人在,他顯然要放鬆許多。當然了,他雖然仁慈寬厚,卻並不是一個只知道寬恕的傻瓜,那才是取死之道。

這些人竟然敢質疑他的統治,那就是在質疑他這個皇帝的正統性,像這樣的人,即使不處理,以後景安帝也不會再重用他們了,或許這些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或者他們知道,但是卻是被推出來的炮灰,不得不這麼做。

“這些人的說法確實有些過分,那吳雙林等人本就是自己作死,卻偏偏要來怪我的皇兒,當真是不知所謂。”

元凰卻並不滿足父皇只是這麼輕飄飄的說幾句,她這會兒嚴肅的看著自己的父皇,看的景安帝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怎麼了?凰兒還有什麼建議?”

“父皇您可是天下之主,是這個皇朝的統治者,難道就這麼任由那些不知所謂之人非議嗎?在兒臣心中,你是最好的父親,我不想聽到你被別人這麼批評指責,明明你是在做好事兒呀,為什麼這天下做好事的人反而會被別人非議攻擊呢?這難道不是錯誤的嗎?”

“這個……”

景安帝試圖教會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這天下並不是只要做好事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