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自從你納妾之後,每每看見你,我都覺得無比噁心。”

樓夫人這些話可能已經憋在心裡許久了,這次說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暢快之意。

她又想起了當初那叫她痛不欲生的事情。可能是她的心實在太小了,小的只能裝下自己的丈夫,當自己的丈夫納妾之後,她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走向那個寢室的房間。一步一步又一步,然後自己的心也跟著他的腳步一點點的湮滅。

其實從年少時起,她就不算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因為她的想法總是與其他人不同。就比如自己的丈夫納妾這件事兒,在外人看來好像這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自己的丈夫只納了一個妾室,而且那妾室還老實本分的很,基本不離開自己的房間。這不管放在多少當家夫人那裡都是值得念句阿彌陀佛的幸運事兒,可是在她這裡就是過不去。

樓夫人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彷彿一頭髮狂的野獸一般痛苦的男人,那眼神根本不像在看自己的丈夫,反而像是在看什麼敵人一樣。想來樓尚書也是被自己妻子這樣的眼神給刺激到,忍不住瘋狂的反問。

“你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憑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還是我做錯了嗎?你抬頭看看,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這麼多年來我只有你一個人,阿苗的事兒只是一個錯誤。那是我娘強行塞過來的,難道我還能違抗母命不成?難道你想讓我做一個不孝順的人?再說了,就算我收下了阿苗,可是除了剛開始那段時間母親逼的緊,其餘的時候,尤其是聽說你懷孕的訊息以後,我就沒有再去過她那裡。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不滿意的地方有很多,最不滿意的就是你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是啊,像你這麼做多麼的簡單,可以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自己母親頭上。而你就可以做一個聽母親話的孝順兒子,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你娘逼你做的,和你沒有關係,傳出去你也能得個孝子的名頭。而所有的苦果都是由我們這些女人來承擔的。”

樓夫人幾乎是諷刺的看著面前這個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此刻心裡有多麼複雜。他可能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費盡心機維護了這麼多年的表面和平,竟然被毫不猶豫的撕破了。這讓他感到惱羞成怒。但是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當年的事情總是會被揭開的,她只是在被問到的時候,如實把當年所有的事情都給說出來罷了。

這個時候樓尚書簡直氣喘如牛,他猛然想起一件事,眼神如同刀尖一般鋒利。

“阿苗不過三十幾歲就因病去世,你這般討厭她的存在,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聽到這句問話,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樓尚書就是能做大事兒的人,那叫一個心狠。其他的這些事兒,比如說給樓尚書戴綠帽子,雖然傳出去名聲而言不太好聽,但是終究沒有違反哪條比較嚴肅的律法。雖說有些村子或者世家大族出了這種事兒之後,第一種做法就是立馬將做出這種醜事的人給人道毀滅,但在律法上也不過是罰點兒錢或者挨個幾十板子也就算了,而且挨的那些板子還可以用銀子去贖。

所以對於樓夫人來說簡直不痛不癢。而且你看她能夠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丈夫懟的幾乎吐血,哦不,是已經吐血了。難道她會是那種幡然醒悟的人?當然不可能,可如果她和一樁刑事案件有所關聯,那事情的意味可就大不一樣了。如果她真的和那個叫阿苗的妾室的死亡有關,少不了會被判幾年牢獄之災,就算那個阿苗是妾,也是良妾,殺了她也是要坐牢的。

然而不得不說樓尚書從來都不瞭解自己的妻子,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樓夫人這個人。

因為此時此刻樓夫人輕蔑一笑。

“你果然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