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暫時冷靜下來,楚子桓才連忙開口。

“我知道諸位是在擔心我。小生不才,竟能得到這麼多同年的關心,實在是不勝感激,不過今日之事,只是我一人之事,何必連累到大家?諸位,我相信陛下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可如果因為這件事驚擾到君上,豈不是成了我們的過錯?”

楚子桓面色誠懇至極,這會兒還拱手對著這些同年們團團行了個禮,而且所言所行無一不是為了這些同年們。那些熱血上頭的書生們這會兒慢慢冷靜下來,看著這樣的楚子桓,想起之前因為他的名頭太盛,在朝在野得到了太多人的讚許,竟然因此而生出過些許豔羨嫉妒之意,這會兒就忍不住滿面羞愧,當然也更敬重他了。

這會兒離他最近的人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

“楚兄何必這麼說?天下學子寒窗苦讀這麼多年,不過是為了為國效忠,報效家國。我們雖然緊守君臣之禮,但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同年被人這般羞辱。只不過楚兄的話確實有道理,那咱們就不聯名上告了。只不過今日這事兒,此人一定要給楚兄一個交代,不然我天下學子的顏面何存?!”

其實這個學子說的話合情合理,本來就是謙郡王的過錯。如果他能在這個時候低個頭道個歉,這件事兒說不定就這麼算了。可謙郡王是什麼人?他生來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驕傲人物,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楚子桓低頭?

更何況,如果那件事兒真如自己所料,他更不可能向楚子桓低頭了!

因此這會兒,面對眾人的目光緊逼,謙郡王不僅沒有低頭,反而陰森森的笑了,那笑意明顯帶著點兒不懷好意,楚子桓心中一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果然,下一刻謙郡王就冷笑著開口。

“別啊,你們不是要告御狀嗎?儘管去告,剛好本王回京之後還沒有見過皇帝叔叔,藉著這個機會剛好和皇帝叔叔敘一敘舊情誼,也談一談如今明明分明還是我大欽天下,可你們這些學子竟然對當朝皇族不敬,也不知道該是個什麼罪名!”

這話一出,楚子桓忍不住閉了閉眼,他知道今日這事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了。果然,下一刻身後那些本來已經被他安撫下來的學子們紛紛怒喝出聲。

“欺人太甚!你竟威脅我等!”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你真是郡王,也不能這般目無法紀。”

“我朝向來禮遇士子,就算你是郡王,也不能做這樣的事!”

“楚兄莫怕!我們這就一起去敲登聞鼓,一起去告御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了不成?!”

看著這些群情激憤的學子們,元凰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在此之前她一直被困在深深宮牆之內,所見到的無非是宮女太監。雖然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博覽群書,見到了許多沒有親眼見到的風土人情。但卻很少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這些學子倒也沒有那麼軟弱。

不過想來也是,朝廷裡那些官員本來就是學子考出來的,如果當真如此軟弱的話,也不會做出當著皇帝的面彈劾皇帝的事兒了,畢竟她父皇可是被彈劾過好幾次了。

不過有些時候那些個官員還是挺煩的。只是一些區區小事他們就當成什麼禍國殃民的大事兒一樣不停的彈劾,有些時候她也為自己的父皇感到頭疼。不過或許是因為她父皇太過溫和了,如今朝中的那些臣子們彈劾起來更是個沒完。

說起來之前因為吳雙林的事兒,朝中那些臣子們的彈劾奏摺簡直跟雪片一樣飛上父皇的案頭,其中竟然還有一部分在彈劾她大皇姐,說什麼她不講孝道。如今想想還是覺得不可理喻。那些彈劾大皇姐的人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不過像這樣的人畢竟還在少數,只是前些日子把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