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但她還是忍不住低著頭四下裡張望。

現在這個小牢房裡還只有她一個人,如果多幾名罪行累累老慣犯的話,她不知還將面對怎樣未知的危險、傷害和恐懼……

她實在難以想象,如果這樣的牢獄生活一直持續十年以上、甚至無期的話,羅宗華要怎麼煎熬下去?

……

下午6點,民警送來了飯食:一個饅頭和兩樣青菜。

“吃飯!”把鐵盤透過底部一個小視窗放進留滯室的水泥地板上後,民警說完也不理她,面無表情地自顧走開了。

看了一眼那根本沒有什麼油水的青菜和饅頭,加之一直都沉浸在擔心和恐懼中,陳旭連伸手的慾望都沒有。

……

留滯室燈光常亮著,攝像頭也不知疲倦地工作著……

硬硬的石板上上什麼都沒有,連最簡單的枕頭都沒有,陳旭根本躺不下去。

陳旭靠著牆蜷縮在石板床的一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面佈滿各種汙漬的牆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

幾乎沒怎麼睡,等到民警來叫她的時候,斜靠著牆邊打盹的陳旭猛然驚醒。

這時,她才發現,這一夜保持這個難受的姿勢,她的腰和尾椎骨已經疼痛、麻木到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不得不跪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有力氣慢慢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

審訊室,看著已經被痛苦折磨得不像人形的陳旭,李牧然和劉奕帆臉上都不自覺地流露出心疼之色。

今天他們互換了位置,改為劉奕帆問話,李牧然做記錄了。

“你還好嗎?”劉奕帆柔聲問道。

她當然知道犯罪嫌疑人被關押在留滯室待上一夜是很痛苦的,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在現在這個關鍵節點上,她不能因為於心不忍把陳旭放回家。

“還……還好……”眼睛浮腫的陳旭蓬亂著頭髮,有氣無力地說道。

昨天沒吃晚飯,早上她就喝了一碗稀粥,加上一夜沒怎麼睡覺,她的精氣神遠沒有恢復。

劉奕帆暗自嘆了口氣,稍微調整了下情緒,用正式的口吻問道:“那……經過這一夜,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旭抬起有些無神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劉奕帆,慢慢問道:“我主動交出贓款的話,羅宗華真能得到從輕處理?”

劉奕帆聽後眼前一亮:“我怎麼會騙你?這是有法律依據的,《刑法》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找本《刑法》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