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在指揮中心向外圍警員通報黑衣嫌犯的體貌特徵,要大家注意搜捕黑色衛衣的嫌疑人。

剛才已經有部分人被他調配去武公河沿岸搜捕了,所以,得到新命令之後,部分警員開始回撤。

李牧然沒有參與搜捕,他倒是對王大勇隨身帶著槍感到無比震驚。

“王局長,你在休假期間還私自攜帶槍支警械,這是嚴重違規吧?”李牧然一邊把自己的槍收起來,一邊面色凝重地看著燈影下王大勇的臉。

王大勇並不看李牧然,慢慢地將槍裝回腰間的槍套。

昏黃的路燈在王大勇陰森的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即使是揹著光,李牧然仍能在王大勇的眼睛裡看到熊熊的火焰。

“我這是在辦案!”王大勇低沉的聲音說道。

李牧然心頭一凜,有點被王大勇的氣勢鎮住了。

不過很快他就緩過神來:“辦案?你……不是圍觀群眾嗎?誰允許你異地辦案了?”

王大勇嘆了口氣,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兩顆彈殼放進自己褲子口袋。

然後拿出腰間的微型手電筒從巷口往回走:“算了,反正嫌犯已經跑了,隨你怎麼想。”

李牧然跟在王大勇後面,見王大勇用手機掃視著地面,他知道,王大勇這是在尋找剛才他在巷中開槍遺落的另一顆子彈的蛋殼。

李牧然認真審視著王大勇的表情,冷冷說道:“即使你持槍是合法的,但在沒有確認對方一定就是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下貿然開槍,你就不怕誤傷?如果出現貿然開槍誤傷無辜群眾的情況,恐怕你不僅要被永遠開除出警察隊伍,而且還可能進監獄啊!”

王大勇不以為然地歪了一下頭,他停下腳步,用犀利的目光看向李牧然:“我這3槍……都是鳴槍示警,是合法合規的,你說呢?”

李牧然微微一愣,看著王大勇,他一時竟無話可說。

“或者?你是想逮捕我嗎?”王大勇慢慢地把雙手直直地舉起,舉到李牧然面前。

李牧然猶豫著將手摸向腰間的手銬,但最終,他又將手抽了回來。

“你好好想想回去怎麼寫報告吧!”李牧然冷著臉輕輕說道。

王大勇瞟了李牧然一眼癟了癟嘴,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前走去。

他繼續用微型手電筒照亮地面尋找那顆彈殼。

李牧然猶豫了一下,關掉耳麥對講,跟在王大勇身後。

“在你和羅宗華的計劃中,是不是就是要將取贖金的犯罪嫌疑人一槍斃命?”李牧然輕聲問道。

王大勇繼續往前走著,沒有回答。

“……那個人拿捏著羅宗華的某個要害,這一次羅宗華特意找你來,就是想要藉機掉他,而你表現得這麼賣力,恐怕你也牽扯其中吧?……好在我剛才沒有開槍,否則我豈不變成了你們借刀殺人的工具?”李牧然邊走在王大勇身邊對王大勇說道。

王大勇沉著臉依然悶頭往前走,沒有說話。

“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剛才那個人真是那個神秘人的話,而他今晚又順利逃脫的話,羅宗華今天那50萬不就白白送出去了?你猜,就你們想將對方置於死地的做法,他會不會回去後馬上翻臉,將那個要命的隱密徹底公之於眾呢?”

手電筒照到了閃亮的彈殼,王大勇彎腰將它撿起來。

用手指揉捏著彈殼,看著巷道遠處的黑暗,悠悠地說道:“或許吧?……不過,如果我是他,既然拿到了錢,就會選擇繼續保守這個秘密,因為這是可以隨時動用的寶藏。

而這種東西,一旦見光就失去了它的價值,對他自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如果他不明白這個道理,幾年前這個秘密早就大白於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