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公安局審訊室裡,李牧然和劉奕帆正連夜對丁武陽展開審訊。

直到被帶進鐵門,坐到冰涼的鐵椅上時,之前一直在宿舍和警車上都保持平靜的丁武陽,似乎才剛剛開始害怕。

審訊室裡除了審訊筆錄臺和他身下的鐵椅子之外別無他物,深藍色牆面透出一種威壓感,前面牆頂一個攝像頭正對著自己,身後一個顯示著年月日、時間精確到秒的電子屏無聲地變換著數字。

當警察把半圓形的鐵柱環過他的胸部,當他的雙手被兩個鐵環牢牢地固定在椅子前的附板上時,丁武陽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正在品嚐即將失去自由的滋味,眼神中開始流露出恐懼和擔心,手腳開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李牧然定定地看了丁武陽幾秒鐘,深感惋惜。

他實在不敢將面前這個英武帥氣的大男孩跟殺人犯聯絡在一起,但前面他那麼多天偵查的所有線索都指向這個男孩。

他殺人的證據確認也只需要將他的頭髮、指紋等資訊跟現場提取的生物證據進行比對即可。

如果比對成功,即使沒有他現在的供述,罪名依然能夠成立,更何況剛才在宿舍他已經承認了3個事實:

1、趙婷婷的隨身鑰匙曾在他手裡,現在被他扔到了相思湖;

2、他拿鑰匙進入過趙婷婷租住的房子;

3、他拿鑰匙進入過趙婷婷的工作室。

……

“姓名?”李牧然按照正常訊問流程問道。

“丁武陽。”丁武陽雖對這種居高臨下式的問話方式感覺不舒服,但也只能配合。

“性別?”

“男。”

“出生年月日?”

“1997年2月18日。”

幾個回合下來,丁武陽差不多適應了李牧然的問話方式,手和腿的顫抖好些了。

“2016年的6月10日,也就是上個星期五,晚上6點以後你都在做些什麼?”

提問到關鍵事件點了,李牧然刻意放慢了語速:“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如果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可以先仔細回憶一下。”

丁武陽眼睛並沒有看著李牧然,而是微微抬頭望著自己右手邊、李牧然左側頭頂的天花板,陷入到回憶中……

“那天晚飯時下起了雨,在食堂吃完飯,我就回了宿舍,將準備好的雨衣放進旅行包,拿著一把打傘就下樓了,出門時我還跟室友說我去上晚自習……”

沒有思索多久,丁武陽就開始講述了。

“實際上呢?”李牧然問道。

“實際上,我去了跟趙婷婷約好的圖書館後面的風雨亭……”丁武陽說道。

“先等等……你說跟趙婷婷約好的,那……是你約的她還是她約的你?”李牧然打斷丁武陽的陳述,問道。

“是她約的我,時間、地點都是她說的。”丁武陽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但李牧然和劉奕帆卻震驚得睜大了眼睛,因為這,跟他們過去一直以來的判斷完全不相符。

李牧然皺了皺眉:“趙婷婷是怎麼約你的?”

丁武陽說:“她微信約的我。她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絕不會再找我了,讓我拿2萬現金給她。”

“啊?”李牧然更加吃驚:“嘶……2萬現金?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之前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李牧然和劉奕帆的反應有點出乎丁武陽的預料,他可能沒想到,作為警察他們會反應這麼大。

深深吸了口氣,丁武陽說道:“我是大二上學期認識趙婷婷的,那時我經常在學校籃球場打球,然後我就發現,有一個漂亮小姐姐經常在場邊觀摩。

她衣著時尚,笑容甜美,氣質跟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