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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給警官看?我是請他來幫我們的!”莊曉卉一改之前溫良的脾氣,少有地大聲吼道。

劉奕帆也震驚地從沙發那邊轉過頭來,看到這一幕,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這個蠢女人,綁匪說得很明白,說不能報警,否則他們會撕票的,你這是想害死女兒嗎?”羅宗華針鋒相對地怒視著莊曉卉。

羅宗華平時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莊曉卉說話,但這一次,莊曉卉聽了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奮起了:“我又沒有報警!只是因為李警官和劉警官是我的朋友,我請他們私人過來幫我,又不是打110報警,你擔心什麼?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我有把訊息告訴其他任何人嗎?”莊曉卉胸部劇烈起伏著,顯然她此時比羅宗華更激動。

羅宗華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這樣也不行!現在我只想要我們的女兒平安回來。綁匪也只是想要錢,我們堅決不能讓警察參與這件事。只要我們按照綁匪的要求準備贖金不報警,果果自然就會是安全的。”

“這恐怕不一定。”李牧然忽然冷冷地說道。

李牧然的話讓屋內一片寂靜。

李牧然挪開餐桌的椅子,坐到羅宗華的對面,說道:“現在很多綁匪可不是之前那些講江湖道義的綁匪。

根據我國現有的案卷分析,至少有70%以上的綁匪,不管收沒收到贖金,最終都會選擇撕票。

尤其是當被綁架物件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之後,為了防止自己被暴露,撕票的可能性就更大……”

其實李牧然還想繼續說,但他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因為這句話一旦說出來,將會給莊曉卉他們帶來巨大的衝擊和恐慌。

他本來想說:

果果現在已經4歲多了,肯定已經會認人了。

綁匪在抱走果果時並沒有進行面部遮擋,雖然她目前的語言表達能力可能還沒有特別完善,但憑藉她的描述,讓畫像師畫出模擬畫像,應該也不難。

如果抓到犯罪嫌疑人,她的辨認也會是判罪的有力證據。

這是有法律依據的——

只要兒童的智力正常,已具備了基本的表達能力,對於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過程能表達清楚,這樣的兒童就具備證人資格,是可以作證的。

李牧然的話讓屋內其他三人都深感震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其實,我覺得莊曉卉說的有道理。啊……”

李牧然稍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選擇措辭,然後他繼續說道:

“我首先說明一點:其實,警方在偵辦綁架案的時候,最大限度保障人質安全永遠是最最優先考慮的。

警方介入後,包括跟蹤、調查綁匪,也是為了第一時間找到人質被關押的準確位置,從而第一時間解救人質,最大限度降低人質可能受到的傷害。

現在……”

李牧然看向羅宗華:“我覺得你擔心也屬正常。

不過,莊曉卉說的也不錯,我和劉警官是她的好朋友,我們可以不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給你們幫忙,你看這樣可以嗎?

……多兩個人幫助,總好過你們自己一遇事就慌神,手忙腳亂的要好,是不是?……我……也想果果平安歸來……”

聽到李牧然的一席話,羅宗華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他皺著眉頭開始思考。

但李牧然的這一席話在劉奕帆聽來,卻感到有些震驚。

“牧然你這傢伙,在這兒胡說什麼呢?”劉奕帆心中暗自嘟囔道。

在劉奕帆的認知裡,在孩子失蹤的時候,這事就已經報過案了。

雖然不是他們自己報的案,是李牧然幫他們報的,但誰報案並不影響這件事的刑事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