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明白什麼了?”劉奕帆微微有些發愣地問道。

“你看,”李牧然將椅子挪近桌子,用手指著螢幕上開車的司機說,“你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像不像那個停車場老伯說的,把趙婷婷的車開進他停車場的那個外地年輕小夥兒?”

“哦?”劉奕帆一愣,眼睛微眯將臉湊近螢幕,用心地看起來。

對監控畫面進行逐幀播放,看著看著她開始激動起來,“是哦是哦!……不過,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劉奕帆轉回身問道。

“你怎麼還沒明白?”李牧然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看是不是這樣?……剛開始開車實施綁架果果的人,的確是王大勇,在某個地方將果果和那個將果果哄騙走的年輕女孩放下後,他打電話給他的老戰友,讓他幫自己一個忙:

在一個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他讓這個帥哥換上自己的衣服、帶上自己的帽子,交代他替自己多開了幾圈,故意讓攝像頭在12:56分拍到這輛車,然後將車停到他指定的停車場。

因為遮陽板、鴨舌帽和口罩的阻擋,我們看不清開車人的臉,僅憑服裝和帽子判斷的話,我們之前都誤以為開車的始終是一個人,但其實中間已經換人了……

所以,這樣王大勇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哦……原來是這樣。你是說,這個年輕帥哥其實是王大勇戰友的保鏢兼司機,他替王大勇完成了一次不在場證明的表演?”劉奕帆好像明白過來了。

李牧然點了點頭,他又叫劉奕帆一起來仔細比對那些監控探頭拍下的照片的不同。

很快,在12:23前後的照片對比中,他們看出不同來。

照片上兩人在身高、胳膊粗細和胸部肌肉緊實程度等方面有著細微差別。

之前因為照片解析度不高,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現在刻意放在一起對比找不同的話,就馬上能看出不同來。

很快,劉奕帆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可是,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他戰友還有他戰友的那個年輕司機為什麼要幫他進行這樣的不在場證明表演?難道他們不知道幫助罪犯也是違法的嗎?”

李牧然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在王大勇找那個年輕帥哥替自己開車的時候,果果他們早就已經不在車上了,他們並不會知道王大勇之前利用這個車做過什麼事。

他只要說,因為在喝酒之前他還有點事急著要去處理,請那個年輕帥哥幫自己去停一下車就行,這樣的舉手之勞並沒有大不了,他們自然不好拒絕。

雖然要換上他的衣服和帽子,戴上口罩這樣的要求看起來有些奇怪,但王大勇公安局副局長的身份擺在那兒。

老戰友也不會覺得他會刻意給自己挖坑,反正他們只是停車而已,本身並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舉手之勞就能成人之美,何樂而不為呢?”

“那……”劉奕帆又問道,

“年輕帥哥把趙婷婷的車停好之後,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那剛才我們在趙婷婷的車上應該能找得到t恤、口罩和鴨舌帽才對吧?

當時發現車上並沒有這些,你好像也很失望的樣子。”

“是的。”李牧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邊點頭邊踱著步子,

“剛開始我也以為藍色的t恤和鴨舌帽會一直在車上,但後來我想了想,它們不在車裡才更合理。”

“為什麼?”劉奕帆有些不解。

“你別忘了,王大勇是洛山縣刑警大隊的隊長,是從警多年的老警察。”

李牧然邊摸著鼻子邊緩慢地踱著步,“他一定知道,那件他穿過的藍色t恤、口罩和帽子上很可能會殘留他和那個小夥兒身上的皮屑、毛髮等生物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