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酒壯慫人膽。

從剛才的恐懼中清醒過來的趙生年翻出手電筒,晃晃悠悠地換了個燈泡。

又拿出酒精,沖洗劉秀額頭上的傷口,撒上消炎藥,隨便包紮了一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打她,打120又要花錢,只要不死就行。

等忙完這一切,趙生年靠在牆角點燃一支菸。

他十分肯定,簡訊約他見面的應該就是薛家那位。

難道是趙棠已經死了?薛家來給他送錢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那個賠錢貨也算是有點用。

一想到錢,趙生年就手癢難耐,只恨不得立刻就抱著錢坐到賭桌上去,這次他肯定能回本!

抽完煙,趙生年洗了把臉,又清醒不少。

看著縮在沙發上的劉秀,趙生年氣不打一處來。

“別他媽擺這一副死人樣,那個賠錢貨死了,去把臉上的血洗乾淨跟我一起去拿錢。”

若不是薛家當時說過,這件事要夫妻二人一起出面,他真是懶得多此一舉。

劉秀原本渙散的眼神,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開始聚焦,她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顫抖,卻很快又恢復成一潭死水。

片刻後,兩人裹得嚴嚴實實,一起出了門。

只是兩人的墨鏡口罩下,一張臉喜氣洋洋,一張臉淚流滿面......

劉秀緊緊抓著自己的袖口。

憑什麼?憑什麼害了她女兒的人可以逍遙法外,憑什麼趙生年這樣的畜生可以拿到賠償款?

......

一小時後,趙生年二人終於找到了錦庭酒店444房間。

說來也奇怪,這一路走進來,愣是一個服務員也沒有見到,不僅如此,就連客人都沒有見到一個。

趙生年內心嘀咕著:難道是薛家包了這個酒店?不愧是富豪啊,做事就是嚴謹。

444號包間在4樓最靠近邊緣的位置。

越往裡走,樓道的燈光愈發幽暗,甚至偶爾閃爍兩下。

興許是因為太過興奮,也興許是內心早就把這些,當成了薛家欲蓋彌彰的手段。

趙生年愣是一點也沒覺得奇怪。

他迫不及待地推開厚重的大門,屋內十分亮堂,裝潢很是奢華。

來得太早了,薛家的人都還沒到。

餐桌一旁有一張實木茶臺,上面擺放著茶葉,水壺的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出來太急,趙生年口渴的厲害。

他跨步走向茶臺,十分好心情地泡上茶。

“老子也嚐嚐這大酒店的茶葉!”

劉秀走進門後便一直站在門口,墨鏡下已經哭腫的雙眼死死盯著趙生年。

“你不過來在那站崗呢?今天老子心情好,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惹我不痛快。”

說罷,趙生年將茶杯重重放在茶臺上。

劉秀‘不敢耽擱’,挪步向趙生年的方向走去。

她此刻渾身肌肉緊繃,額頭滲出冷汗。

若是趙生年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劉秀有些顫抖的雙腿。

可惜,他的心思全在一會兒如何跟薛家討價還價上。

三步、兩步、一步......

每走一步,都向深淵更進一步。

劉秀終於來到了趙生年身側,她低眉順眼地用左手端起茶壺,作勢要給趙生年的茶杯添茶。

紅褐色的茶水從茶壺口緩緩落進茶杯。

“嘶......”

茶水溢到杯外,劉秀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劉秀!你他媽想燙死我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