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錄還沒做完,趙生年劉秀二人肯定是分開關押的。

倒是很巧。

劉秀就在母盛房間的隔壁。

賀凡悠哉悠哉地從母盛房間路過。

昨天剛給薛延斌遞了訊息,他看賀凡的眼神有點發虛,索性閉目養神,假裝看不見。

賀凡倒是來了興致。

走到劉秀房間門口,隔著鐵柵欄。

“趙棠,沒死。”

不需要多說什麼,劉秀那雙看淡生死的眼睛迸發出一絲希冀,從牆角連滾帶爬地來到門口。

“你說什麼?我女兒,沒死?”

賀凡看著她,只覺得滑稽。

作為女人,她沒有選對丈夫;作為妻子,她沒有勇氣對抗家暴;作為母親,她沒有保護好孩子。

這樣的人,可憐嗎?可憐,但更可恨。

爛泥扶不上牆,現在家破人亡,卻是亮出了早該拿出來的勇氣。

讓人憐惜不得,痛恨不得,最後還讓人不得不伸手去拉一把。

“宿主,你要幫她?”

賀凡內心冷哧:“我可不是白蓮花聖母心,我只是想看熱鬧罷了,都進去蹲著有什麼意思?浪費國家糧食。”

劉秀隔著鐵欄杆,眼神向賀凡求證。

“是,趙棠活著,但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賀凡玩味地看向地上的劉秀。

“不過也沒區別,你們夫妻倆可是毀了薛家的獨生子誒。”

“薛延斌不死也殘,薛文定然會發瘋,鬧個魚死網破。”

“到時你們夫妻倆成雙成對進去踩縫紉機,等你們刑滿釋放,就算薛文不去殺她,趙棠餓也餓死了。”

劉秀涕淚俱下,是高興,也是擔憂。

她女兒沒死,但日後卻無人照顧。

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賀凡沒心情看她在這‘表演’,扭頭就走。

側目餘光看見母盛那驚懼的表情,想必是聽到她跟劉秀的對話了。

她剛才並沒有收聲,為的就是讓他聽見。

這會兒看見他的表情,賀凡心情特別好。

眼睛亮閃閃地盯著他,用唇語對他說了聲‘謝謝’。

隨後,賀凡扯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跟著邢知遠大步離開,留母盛在原地發呆!

母盛悟了:他完了,全完了。

這人昨天是故意來告訴他趙棠的訊息,就為了讓他給薛延斌通風報信,對吧?

母盛只覺得天都要塌了,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心計?

現在他出去告訴薛文,自己也是被騙的,還有人信嗎?

不行!

他絕對不能讓薛文把薛延斌的罪洗清。

如果薛延斌的罪洗清了,等薛文空出手來,自己第一個被薛家清算。

母盛這會兒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這種小角色,兩邊的大佬豈不是隨便搓磨。

他只痛恨自己當初為啥鬼迷心竅去招惹賀凡,摻合進這種事裡面。

開弓沒有回頭箭,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必須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爭取給薛延斌定罪。

“警官!我有事要交代!”

母盛急切地對著走廊大喊。

看守的警察聽到,連忙走上前。

“一會兒我安排審訊,你先把要交代的事情寫下來。”

母盛連連搖頭:“不,不行,我要邢隊長,很重要,我必須親自和邢隊長說。”

看守警察很無奈,但也沒辦法,能說就是好事,只得去打報告。

除了邢知遠,母盛誰也不相信。

沒辦法,薛家的手不是一般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