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荷肺都氣炸了。

她早早在村裡放了狠話,誰也不許將豬賣給葉城。

但是葉城篤定的態度,讓黃秋荷一下子慌了。

該死的,究竟是誰跟她作對!!

沒過一會兒,黃秋荷便知道了是誰將豬賣給葉城。

該死的周富貴,他他怎麼會把豬賣給葉城?

他個賭鬼,難道又把錢輸光了??

將豬趕回自家院子,葉城連忙掏出一條香菸散了一圈。

“岳父,真的太謝謝您。”

葉城對周桐使了個眼色:“桐桐,帶岳父進去喝杯茶熱熱身子。”

周富貴感慨的看著葉城,他這個女婿真是個能人啊。

真是出人意料,村裡的第一輛腳踏車,竟然會是女婿的。

更令他感到震驚,女婿半年內不僅將房子做起來,而且花兩百塊買頭豬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看剛才,阿城做事多麼大氣啊。

香菸都是一整包的派,真豪橫!!

屋外。

在王一刀的安排下,葉城上了幾炷香。

《淮南子》記載:陳豕於室, 閤家而祀。豕在古代就是豬的意思,是士族以下平民祭祀祖先時的主要祭品。

對殺豬匠而言,只要祭祀到位,殺豬的屠夫就不會造成殺孽。

七八十年代的農村殺豬匠,可是個能吃飽飯的好職業。

一般主家找他們來殺豬,酬勞便是一頓殺豬飯,另外還送些豬下水、豬雜骨之類的。

上完香,王一刀嘴裡唸唸有詞。得知開水已經燒好,他便讓人將豬按住。

得到指令的葉柏、葉松、葉洲、葉顏、胡貴五人一擁而上,將豬牢牢按在地上。

王一刀用繩子,將豬腳兩兩捆在一起。之所以如此,怕抬豬到案板時豬跑了。

豬腳捆好後,王一刀讓他們將豬抬到案板上。

到時候又去逮豬,難免給東家添麻煩。對他們這行而言,順利比什麼都重要。

豬並不大,大概有一百七八十斤。王一刀並沒有用鐵鉤子,將豬的上牙膛勾住。

“真的不用鐵鉤子,到時候豬頭按得住?”

王一刀狠狠抽口煙,然後將菸屁股扔地上,用腳碾了兩下。

“殺豬隻是混口飯吃,我又不是虐待狂。放心吧,這頭豬小,何必讓它遭兩趟罪。”

案板上的豬似乎知道小命不保,張大著嘴巴拼命嚎叫著。

趁著豬張大著嘴巴,王一刀樹皮編織的繩子套在它的獠牙上。

套穩後將繩子交給胡貴:“用盡全身力氣,斜著往後拉。”

說完後也不見他瞄準,殺豬刀寒光一閃,豬脖子處鮮血直飈。

豬吃疼後不停掙扎,不停抽搐,幾分鐘後它便不再動彈。

王一刀見血放得差不多,他先往裝血的盆裡撒了鹽,然後在豬後腿處開了道口子。

旋即,他的嘴巴對著口子,不停往裡面吹著氣。

“大哥,為啥要往裡面吹氣?”葉虎好奇著問。

葉城笑著摟住他的脖子道:“吹氣的目的有兩點,一來待會容易將豬毛刮乾淨。

二來嘛,好將豬肉裡的血壓迫出來,免得血沁進豬肉裡。”

王一刀吹完氣,用細繩子將口子捆起來,起身對葉城豎起大拇指。

“東家真是博學啊,一般人都只知道吹氣刮豬毛,知道趕血的人少之又少。

對了東家,豬要不要上稱??”

農村的土豬一般喂不了多大,畢竟不是專門上肉的品種。

葉城剛想擺擺手,發現小青梅紅著眼睛,扒拉著他的手臂。

“那就上稱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