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嫩的腳,從辦公桌下悄悄探出,隔著一層工作褲,若即若離地摩挲著。

關容易不動聲色了挪了一下腿,臉上平和的笑容不變。

塗著豆蔻紅的腳趾頭,在空氣中張合幾下,再無粗糲的實感傳來,秋和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置氣,而是莞爾一笑,收回了腳。

至少眼前的男人沒有反感和拒絕。

這是進步。

已經主動了七年之久,也不在乎一時半會兒。

遲早有一天,她要吃下這塊肉。

秋和俯身,伸出一根細長的蔥白指頭,將冰咖啡向前推了推。

白瓷咖啡杯之後,是一襲更白的盛景。

關容易眼眸微沉,似乎心不在焉。

秋和起身後仰,端起咖啡杯,輕輕呷了一口,一雙溼潤的眸子從未離開過關容易的臉上,她熟悉他任何情緒的變化,自然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對方的糾結。

“怎麼?是遇到哪個讓你動情的女人了?你儘管開口,你只要開口,我便不會再糾纏你!”

秋和方才白瓷杯,眸中的水汽更加濃郁,泫然欲泣。

關容易聞言嘴角下壓,平和的笑容徹底消失,只是抬眼注視著對方。

秋和一怔,忽然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剛才那番話,她曾多次說出口,但雙方對此都有默契,看似以退為進的婊裡婊氣,其實是兩人之間獨有的情趣罷了。

可是,關容易這樣的反應,秋和七年裡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被說中了?自己忍受七年單身之苦,做夢都吃不到的男人,卻被哪個小狐狸精截胡了?

想到這裡,秋和也無法保持鎮定了,眼中的水汽霎時間凝為碩大的淚滴,劃過嬌媚的臉頰,砸進那抹比白瓷杯還白的深處。

被秋和那雙看待負心漢的眸子,期期艾艾地盯著,關容易破天荒地感到心寬如麻。

這是今天第二次生出這樣的感覺,第一次是看到那個少年的眼睛。

“你別多心,我似乎碰到了難搞的……家事!”

前一雙眸子帶來的問題還沒解決,管容易不想第二雙眸子的主人因為誤會產生新的問題。

得到關容易的解釋,哪怕是如此含糊不清的解釋,秋和依然感到滿心歡喜,這表明自己在榆木腦袋裡是佔據一定位置的。

不是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就好!

秋和的淚珠迅速斷流,習慣性地將自己代入關家女主人的身份裡,急關容易之所急,糾結關容易之所糾結,“究竟是什麼事情?是咱爸身體出問題了?還是家裡遭賊了?你說出來,我與你一同想辦法解決。”

“當然了,你要是嫌棄我多管閒事,那我就閉嘴!”

秋和迅速找補了一句,但她清楚,眼前的男人絕對會心軟,他是吃這一套的。

關容易微微蹙眉,女主管的善意他是能夠直觀感受到的,並且那句找補的話語裡蘊含的小心翼翼,他也會意。

終究是出於關心,也許……真的可以說一說……

關容易斟酌了半晌,在秋和期待而緊張的目光中,開口道:“我有過一個姐姐,在十六年前去世,我有過一個外甥,也在十六年前失蹤!”

關容易終於開了口,用平和的言語道出一段往事。

秋和是對關容易的家事一清二楚,七年裡,她從未聽對方提及過關於逝去的姐姐和失蹤的外甥任何只言片語。

看著關容易平和之下隱忍的洶湧情緒,她不禁想要伸手抹平男人的不知不覺間緊蹙的眉頭。

但她沒有行動,生怕打擾到關容易敞開心扉、釋放壓抑情緒的珍貴機會。

“就在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少年,他的長相,特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