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貝兒手下垂,衝姜銘一笑,“手裡有槍,你永遠沒有機會救我。”

姜銘走過去抽回長劍,誇道,“槍法不錯,要是現在手不抖,那就更好了。”

“你看出來了。”錢貝兒不再強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第一次殺人吧。”姜銘倒是能理解,當年他第一次殺人,腦子一片空白,差點兒忘了自己是誰,要不是被人推了一把,沒準兒就沒後面這些事了,可是現在……人命與草芥何異?

“不說了,扶我一下。”錢貝兒伸出手。

姜銘扶住她,“哪裡安全?”

“右手第二個房間,西北角有個直通樓下的暗門。”錢貝兒什麼也不瞞他。

姜銘扶她進去,守在暗門邊,“我們不忙走動,等你哥哥的訊息。”

“哥哥現在一定很生氣,他們要倒黴了。”錢貝兒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哥哥。

“瞄準了再打。”一個傢伙教訓小弟。

“我瞄準了,是子彈跑歪了。”小弟不服氣的道。

“你他孃的就知道頂……”

“頂什麼?”小弟笑嘻嘻的回頭,笑容卻瞬間凝結。

大哥的喉管被割破,沒見多少血,可他痛苦抓撓的樣子,卻讓他永生難忘,因為下一刻,他永生了!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向遠處潛去。

放下手裡望遠鏡,初四輕嘆一聲,“想要活的已經不可能了,把這裡抹去吧,若能捎帶上那位,以後也就沒那麼多事了。”

“抹去?”一個人在旁介面,“就兩發火箭彈,十幾顆手雷,不夠吧?”

“炸彈應該裝好了。”初四拿起了遙控器。

看他就要按下去,那人趕緊阻攔,“我們的人還沒撤出來。”

“都死了,怎麼撤?”初四直接按了下去。

轟!

四輛緊挨的車子,齊齊被炸上天,烈焰沖霄,碎散無數!

“呸!”錢西暮吐了一口唾沫,滿是土黃色,站起來蹦噠兩下,落下來的全是土渣,“孃的,威力還真大,早知道再躲遠點就好了。”

說完,看看那灼目的火雲,他砸吧砸吧嘴,“這才是藝術啊,多美!”

那些人也是倒黴,安炸彈的時候,他恰巧路過,作為主人,他覺得無功不受祿,這麼厚的禮可不好要,可好說歹說,人家也不肯帶走,他只好親自送回來。

至於車裡都坐了誰,他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都是一些該死的人,知道名字又能怎樣?

他悄悄回潛,將一些腦子遲鈍,還沒想起來跑的人,一一殺死。他沒姜銘那麼仁慈,一劍給個痛快,挑斷手筋腳筋,擇一動脈割裂,讓對方眼睜睜看著死神降臨,卻無能為力,受盡折磨,痛苦的死去。

威懾敵人,也震懾下屬!

回到樓內,看著僅剩的五個手下,錢西暮鞠了一躬,“辛苦了。”

“都是安仔那個小赤佬。”一個手下恨恨地罵。

“反骨仔都該死!”另一個手下也是滿腔怒火。

“他的家人就交給你們了,別讓死去的兄弟寒心。”錢西暮這麼說,就是絕了一家人的活路。

一個人面露遲疑,“就不查一查嗎?”

錢西暮向樓上走去,“查什麼?不管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成為出賣兄弟的理由。”

我不負你,你怎可負我?既然相負,休怪狠絕!

江湖路上從來容不得心慈手軟……

他一路前行,從刃尖滴落的血,便灑了一路,看到這一幕,手下再無二話。

“出來,有話跟你說。”錢西暮倚在門框上道。

姜銘看看錢貝兒,見她點頭,他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