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將萬死也難辭其咎。”

黃道周看了馮銓一眼,沒有說話。

馮銓哀嘆一聲,“陛下在北地抵抗東虜,首重糧草軍餉。沒有糧草,就無法募集足夠計程車兵。沒有軍餉,軍心就永遠難以安定。而目前,朝廷哪有足夠的賦稅?為了養活在各地的幾十萬,尤其是在山東前線的近十萬大軍,我就不得不做一些非常之事。”

黃道周“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馮銓。

馮銓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黃公道德高潔,為士林領袖。如若不合心意,哪怕是陛下親自下旨,您也大可置之不理。畢竟,陛下真不會拿您怎麼樣?”

“但我不同,頂著一個閹黨的名聲,戴著一個奸臣的高帽。若是惹得陛下不滿,不用什麼具體的罪名就可以將我打入天牢,開罪問斬。”

黃道周冷冷問道:“你是說你做的那些事都是陛下指使的?”

馮銓搖頭,“我當然不會如此說。但朝廷無錢無糧是事實,陛下最需要的就是錢和糧。我不管用什麼辦法,能搞來錢糧就是解了陛下之急。陛下就會因此而覺得我有用,我有用,陛下就不會輕易動我,我的命就也保住了。”

“不然你覺得陛下為何重新起用我?總不會是看我長的好看吧!”

“逢迎上意,你也該死。”黃道周怒聲道。

馮銓笑著搖了搖頭,“該死的未必死,但不該死的卻在死。黃公可知道,自阿濟格殺入山東之後屠了多少城?多少村落被其殺的白骨累累,雞犬不留?而這僅是一部清軍,接下來殺過來的可是多爾袞親率的滿清主力。”

“您猜,一旦其佔據山東,進而突破江淮防線,我煌煌華夏迎來的將是五胡亂華的慘烈,還是蒙元雜夷統治的屈辱?”

“眼前打死幾十人,你便一直抓著我不放。等到那時,死的人何止千倍,萬倍,你又要去找誰算賬?”

“黃公,事急從權。這時候,你我都應該以大局為定。我不指望你能完全支援我的所作所為,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如此激烈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