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瀾兒,別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他君臨天下。

如果再傳出王爺……那德妃……

那籬兒必死無疑。

驛站——

帝瀟寒緊鎖眉頭,唇臉烏青,頭髮散亂,右肩的衣服被撕破,血肉模糊,發黑的血液還在流,傷口周身插著銀針。

一穿著朝服的郎中正在給他把脈,身旁的乙君蘭屏住呼吸,緊盯著郎中,想從他表情中讀到什麼。

黑蓮緊握拳頭,目光在帝瀟寒和郎中之間流轉,擔憂之情和著恨意在心中蔓延。

似乎過了很久,郎中看了看流出的黑血,放下他的手腕,依次把銀針取下,又給他喂下一顆藥丸,這才開口:“可以清洗傷口了。”

“太子殿下怎麼樣?”黑蓮著急忙慌的問。

“太子絕不能有事。”乙君蘭開口。

“容王請放心,太子的毒已經清除了,休息數日便可恢復。”太醫行一禮回話。

“那就好那就好。”

乙君蘭鬆了口氣,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好懷念風月樓的日子。

對了,籬兒也不知道怎麼樣,聽說她被蓮香不敗救了,終歸是沒見到還是擔心。

找時間去看看她,卻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她不知有沒有認出我,唉,回來就只會嘆息了,還好三哥沒有冷眼旁觀。

怎麼辦?怎麼逃開啊?

“王爺,待微臣回宮配好藥就送過來按時服下便可。”

“哦,來人,送太醫回宮。”乙君蘭正神遊,聞言便急急吩咐。

“謝王爺。”黑蓮真心行禮。

”不敢,都是在下失職才讓貴國太子受此重傷的。”乙君蘭張口就說,也不知道說得真不真誠。

“容王客氣了,如果太子肯聽您的,也不會是這樣。”黑蓮心裡清楚。

兩日前,她也規勸——

他在窗前,晚霞落了他一身,帶著光亮,仿若天神一般,他對自己就是。

“黑蓮,你看這天多好,這雲彩多美。”他說。

“天再好也闢南的好,雲彩再美也沒有闢南的好看。”黑蓮說這話心裡很不舒服。

他是什麼身份,為了一個女人變這樣,不值。

他過了一會說:“我想多留幾日看看浩泱的天,看看浩泱的雲。”

說什麼?“我們還是回去吧。”黑蓮語氣很重,有恨鐵不成鋼的成分。

他轉身,拔高音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臉色也變得威嚴。

“我說您該回闢南,二皇子一直都想除掉你,留在這裡有多危險您不知道麼?!”黑蓮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啪!響亮的耳光驚醒了她,“屬下越矩了,太子恕罪。”

“下去,做好自己分內事即可,其他的便不要操心了。”

聽上去很平靜,轉身便退了出來,主子終究都是主子,奴僕怎麼樣都是奴僕,即使有恩於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