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之中,居住著億萬生靈,這些生靈在樹中建造了自己的城市。在其中最為核心的地方,便是“聖葉”的居所,是她靜心修行,以及處理各種事務的地方。

不過,當這一任聖葉嫁給葉水河之王后,她的大部分時間就住在葉水河,很少在永恆樹居住了。

當莎曼在斬子夜的守護下回到永恆樹後,本來煩躁的心情忽而安寧下來。莎曼本以為自己多年來已經習慣了葉水河上的氤氳水汽,但是,終歸還是這綠葉環繞的地方更適合她。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在阿夜反覆出入金玉城期間,莎曼則專心養傷。

在盛京團隊那場突襲中,莎曼主從二人承受的壓力其實最大,因為莎曼不光要顧及自己,顧及阿夜,還要顧及兩個完全沒有戰鬥力的孩子。她一人的力量分散成四分,又被盛京突然集火,若非斬子夜應變及時,莎曼險些身死當場。

“說來,這一切真是多虧了你。”

病床上,莎曼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血色,但與當初那端莊典雅的姿態相比,仍顯得憔悴不堪。女子安靜地呼吸著永恆樹上的靜謐空氣,一點點調整著自己的身軀。

而在病床旁邊,斬子夜安靜地陪伴,手中捧著一本由樹葉編織成的典籍,饒有興趣地閱讀。聽莎曼提起他,斬子夜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我一損俱損,你死了我立刻就被驅逐。相反就算我被驅逐,如果你能堅持到最後拿到五靈血冠,我仍能分潤到好處,所以基於這種簡單的邏輯,我幫你是理所當然的。”

莎曼偏過頭,如水的目光在斬子夜身上掃過。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鑑於你們這邊的平均智商和學術文明水平,我可以理解你對我的評價。”斬子夜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繼續翻動手中的書頁,只是一邊看,一邊卻按捺不住嘴角的冷笑。

莎曼好奇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如反過來問吧,哪裡沒有問題?”斬子夜說著,合上書籍,質問道,“你平時就是修煉這些法術麼?”

莎曼說道:“這是永恆樹傳承……”

“夠了,難怪永恆樹坐擁如此地利,卻在本界排不到前三。”斬子夜毫不客氣地點評道,“一塌糊塗的法術體系,不求上進的傳承,真是暴殄天物。我本來見你法術造詣不錯,還以為你應該有不錯的傳承和成長性,可看你這個樣子,想要拿到五靈血冠,簡直是笑話!”

莎曼愣了一會兒,大度地笑道:“本來我也沒……”

斬子夜說道:“本來也沒指望獨吞王冠?醒醒吧,我不知道你是有多看好那個葉水河之王,但他是不可能堅持到最後的。”

莎曼說道:“你不瞭解他……”

斬子夜冷冷地說道:“你也不瞭解王陸,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最後將要面對的是誰。”

“王陸?那個土靈?他的確厲害,可是……”

“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斬子夜說道,“我們最大的敵人是金玉城,但我們最後的敵人一定是王陸。五靈血冠,贏家只有一個,所以我們早晚都要面對他,想要贏的話,就絕對不能放鬆對他的警惕。而阿夜……永遠不會對他提起警惕吧。”

想到阿夜的性子,莎曼也唯有無奈地苦笑。

“阿夜指望不上,周沐沐同樣不能報以期待,所以說到底針對王陸就是你的任務,可惜現在看來還不如直接投降算了。”斬子夜說得憤憤不平,但說完就改口道,“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了……這樣,你養傷的時候,我來為你梳理一下,你照我的法子重新打造法術體系,那說不定還有得救,嗯,就這麼定了吧。”

聽了這話,莎曼只覺得目瞪口呆。她召喚出這個木行血靈也有段時間了,卻不知他本質上居然如此自高自傲乃至目中無人。